“皇祖母,您跟柔兒說什麼呢?看你們笑的那麼開心,說來也給朕聽聽,讓朕也樂嗬樂嗬吧!”受太皇太後指派下去給四位輔臣敬酒的玄燁,才一轉身就看到了他的皇祖母,和他那個今日一直都十分古怪的皇後老婆,二人笑的都合不攏嘴了;玄燁的這心裏就更加的有些忐忑了,他總是覺得今日的芳柔一定背著他搞了什麼鬼,所以一回到座位,他就開口詢問以便自己找到蛛絲馬跡。
“額!嗬嗬,沒什麼,臣妾隻是給皇祖母講了個笑話而已,想來皇上一定不會感興趣的,嗬嗬!”芳柔依舊笑容可掬的對著玄燁,然後很輕鬆的回答道。
“哦,是這樣嗎?”玄燁將信將疑的看向了自己的皇祖母,而這太皇太後到了這個年紀,居然也起了頑童之心,居然與孫兒媳婦合起夥兒來,欺負起了自己的孫兒;隻見這老太後非常鄭重的點了點,表示芳柔說的是實話;弄得玄燁無法不信了,可是他就是感覺到好像有什麼麻煩事兒,正在一步步的靠近著他呢!
而給他製造出麻煩來的,還就是那個今日一直都對他十分和善,而且笑容古怪的愛妻芳柔童鞋;不過,既然皇祖母都那麼說了,他沒道理不相信的;隻是玄燁這心裏就是慌亂的狠,於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句:“是真的就好!可是為什麼朕這心裏這麼不安呢?”
芳柔和太皇太後聽了玄燁的這小聲嘀咕後,不免同時互換了個眼神,掩嘴低頭輕笑起來;一陣悠揚的鼓樂響起,對麵的戲台上,一位粉紅色旗裝的女子,危襟正坐的揮動著芊芊玉指,撥弄著指下的琴弦。嫻熟的琴技,使得那樂曲婉約動聽,帶給了人們一種愉快放鬆的感覺。
眾人隨著樂曲響起的方向看去,不禁唏噓出聲,原來台上那個粉紅色旗裝的女子,竟然是愉妃鈕祜祿氏東珠;人人皆知,這愉妃也是出身名門之家,嚴格的說起來還是皇親國戚;能有這樣的琴技,也算是不足為奇的,隻是眾人卻不知,一向自傲眼高於頂的愉妃,今日為何會情願上台給大家助興的呢?
在眾人的記憶力,愉妃入宮的這一年多裏,隻是在玄燁剛剛大婚的那一回南苑行為時;她為了能夠博得玄燁的歡心,才當中為大家舞了一曲‘五穀豐登’的;看來今日這彈奏的一曲,估摸著也是想在眾妃嬪和眾家眷中顯露一手的吧!
畢竟今日接受賜宴的官員可都是朝中的重臣,而且他們所帶來的家眷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未出閣卻到了適婚年齡的女兒;這愉妃自幼就生長在官宦府邸,豈會不明白這些個大臣們的用意?所以,她今日的此舉,眾人猜想一定是她想給下麵那些個,對這皇宮望眼欲穿,對皇帝抱有著無盡期待的女兒家們一個下馬威。
隻可惜,她的琴技雖好,玄燁也十分的欣賞;隻是,這世上畢竟是‘山外青山,樓外樓’呀!再說了,這愉妃東珠的琴技雖好,可畢竟也隻是達到了一個嫻熟、遊刃有餘的境界;卻並非毫無瑕疵,一點兒破綻都沒有的;其實在場的眾位大臣們,心裏都明白這一點的;要說起琴棋書畫來,這人們最想一飽眼福耳福的,還是當今皇後的技藝。
這皇後娘娘當年可是滿城皆知的四全姑娘,不然她也不會僅憑著他爺爺的那點兒能力,就能夠被精明強幹的太皇太後力排眾議的,確立為了大清朝的皇後的;這如今進宮也有一年多了,可是眾人們卻還都未曾親眼見識過這皇後娘娘的技藝呢?這不可謂不讓所有的人們都翹首期盼了起來。
就在眾人們紛紛猜測、議論的時候,有人已經偷偷的向鼇拜進言了:“鼇中堂,還是這愉妃娘娘的技藝厲害呀!人人都說他索尼家的女兒是四全姑娘,如今咱們確實從未見識過,想來應該也隻是不過爾爾之輩罷了!看看咱們愉妃娘娘,可真夠給您和國公長臉的了!嗬嗬,嗬嗬……”
“那是自然的,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咱們的東珠是個才女的;他們索家的女兒算個屁呀!無非就是索尼那個老東西,在太皇太後那裏花言巧語了些罷了!不然,這皇後的位子怎麼可能輪得到他們索家的女兒去坐呢?哼!早晚老夫要將那個位子給東珠搶回來的。”鼇拜發狠的看著坐在上麵,一臉溫和笑著的芳柔,又看了看坐在他對麵的索尼一家,咬牙切齒的發誓道。
“中堂大人,這愉妃娘娘的一曲都快完了,要不咱們就趁今兒這日子,然那個皇後露一手,獻獻醜如何呢?”那個三角眼,身材瘦小的無名小官,賊賊的笑著對鼇拜獻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