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就別推辭了。”芳柔這麼說著,索額圖就又要插言推辭,被芳柔製止了,繼而道:“您先聽我把話說完!叔叔,我阿瑪是個忠厚老實之人,您讓他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這是沒問題的,可是為官之道,周旋之道,他一竅不通;所以這個家絕對不可以交個我阿瑪的。”
“至於其他的人,能讓我信得過的,我細細想來,還真是不太多;所以,今日我以大清朝皇後的身份,委任叔叔你挑起索家的這個擔子;目的,我也不掖著藏著了;就一個,那就是用盡您所有的能耐和本事,全力輔佐皇上親政,打敗鼇拜;從此後我們索家,對大清、對皇上,世世輩輩忠心不二!叔叔,您能做到嗎?”
說到了最後,芳柔放慢了語速,十分嚴肅和淩厲的看著索額圖,謹慎的問道。
索額圖聽到了最後,見芳柔的表情竟然是如此的嚴肅和慎重的了;心裏自然是有些害怕的,況且他阿瑪索尼,在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也曾讓他立誓;要對大清、對玄燁、對芳柔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後方可葬入赫舍裏家的祖墳。
想到此,索額圖不敢怠慢的趕緊跪在了芳柔的腳下;誠惶誠恐的對著芳柔發誓的說道:“奴才對天發誓,終其畢生一定為大清、為皇上盡心盡力,絕不二心,如有違逆,天地不容!”
芳柔見索額圖這麼說,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放了下去;然後起身扶起了索額圖,才換回了原來的語調,對他說道:“有叔叔這句話,柔兒就是死了,也心無掛念了!叔叔,咱們赫舍裏家受愛新覺羅家的恩典甚多,隻怕是這輩子下輩子都難以還得清了!所以,柔兒隻希望您記住您說過的話,不要把咱們家的家業葬送在了你的手裏才好!”
芳柔這麼說完,便又有些傷感了起來,暗自的擦了擦眼淚,才接著說道:“叔叔,咱們家如今可謂是榮升至極了,不過你也要記得‘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柔兒隻希望咱們索家能夠平平安安的生存下去就好了!”
芳柔這麼說完,就拉起了索額圖的手,懇切的再道:“叔叔,以後這個家就都交給你了,我希望您能夠記得您對天發下的誓言;並且將索家打理好,可以讓它在您的手裏繼續發揚光大!”
這一日,芳柔與索額圖談了大半天,之後就隨著容若和逸塵一起回了宮;芳柔回宮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慈寧宮請安,並且謝恩!無論如何,就算是玄燁同意自己給爺爺守靈,太皇太後要是不準的話,自己也是不可能如願的。
“柔兒給皇祖母請安,謝過皇祖母的恩典,柔兒才得以如願的送爺爺走完了最後一程!”芳柔謙遜的跪在地上,對太皇太後說道。
“好孩子,快起來,到皇祖母這來,讓皇祖母好好看看!”太皇太後說著,就讓丫頭扶著芳柔坐到了她的身邊,然後拉著芳柔的手,心疼的說道:“好孩子,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就瘦了一圈了;你爺爺已經去了,你也進了孝道,以後就不要再想了。你這樣,你爺爺在天上見了也會心疼的!”
太皇太後說著,就用自己手裏的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索尼對於大清來說,應該算是一個有功之臣的;自太祖皇帝算起,他曆經了四代帝王,雖然最後也沒能夠完全的兌現,當初在世祖章皇帝麵前發下的誓言;可,他到底還是對愛新覺羅家沒有二心的,也對玄燁的親政奠定下了強而有力的基礎;這於公於私,他都當得起了一個‘忠臣’的美名。
“嗯,謝皇祖母關愛,柔兒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芳柔很乖順的順著太皇太後的話說了下去。
芳柔大約在慈寧宮坐了兩刻鍾的時辰,就起身告辭會了坤寧宮;這幾日來,她實在是太累了,當初是因為爺爺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她隻能全力支撐著;如今,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她整個人也就一下子鬆垮了下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很疲憊了。
回到了坤寧宮,芳柔便昏昏沉沉的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下去;就連玄燁晚些時候來看她,她都沒有絲毫的察覺;玄燁在她的床邊兒守了她很久,之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睡得飽飽的了芳柔,一起來就覺得渾身精神氣爽的,舒服極了;跟著外麵的高和就進來傳話說,各宮的妃嬪們已經齊聚坤寧宮的正殿裏了,等著給芳柔問安呢!
這是芳柔從索府回宮後,後宮佳麗們的第一次問安,而芳柔也開始覺得自己有必要振作起來,好好的生活了;不為了自己,隻是為了天上那個一直看著自己的爺爺,和那個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男人。
於是芳柔在丫頭們的精心打扮下,落落大方的走進了坤寧宮的大殿;眾嬪妃見芳柔款款而來,都細細的打探了她一番;嚴格的說起來,今日的芳柔除了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折騰之後,有些消瘦了點兒之外;其餘的都還好,尤其是精神兒,在經過了昨日的飽睡之後,今日是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