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安元年,新君葉逍洵登基,改國號大旭。冊封前朝宰相韓濟暉之女韓憶殊為皇後。
民間不禁議論紛紛,韓濟暉之女?不就是大炎朝的皇後嗎?皇後居然又是她……
葉逍涵坐在馬車上,路途的顛簸使其舊傷複發,他按住傷口,早已鮮血直流,離開那囚籠,大概有幾個月了,從國都炎錫到雪妻湖……快了,就快了。慘白的臉充滿了仇恨和悔恨。如果當初不是那麼大意,今日與我作伴的,將是殊兒,而不是這個別人都認為已經死了的人:風如冽。
這個人身上,也有一股王者之氣,原本就是英俊不凡,才華橫溢,而他又是那麼聰慧能幹的男子,恐怕天下所有女人,都會沉迷於他,不可自拔。
殊兒,這就是你愛的那個男人,是嗎,你可以為他而死,你居然,有那麼愛他……風如冽,就是前朝大炎的皇帝,現在,早已被賜死的他,竟然活生生的坐在自己的身邊。葉逍涵覺得不可思議,而令人驚異的事情,遠不止如此。就在準備救殊兒得那天晚上,因為皇兄發現,險些再遭囚禁,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抹紅色的身影竄出來,將其救走,兩個人一起殺出重圍,在宮門外找到一輛馬車後,迅速趕往雪妻湖。一路上居然也出奇的順利,並沒有想象中的追兵。難道是葉逍洵還念及兄弟之情?不是很有可能,因為之前都將其囚禁了。是因為新君登基,天下初定,國事繁忙而無暇顧及嗎?但當時獲悉風如冽未死的消息,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放心的吧。難道是葉逍洵另有打算……
風如冽一路上很少說話,隻是總是憂心忡忡地,葉逍涵也沒有問他,畢竟他們都是男人,何況還深愛著同一個女人。越向北方,天氣就越冷,耐葉逍涵是鐵打的身子,也沒辦法撐住,幸虧有風如冽在,有時會輸內力給他,這讓葉逍涵很不解。
“你。。為什麼要救我。”
風如冽一愣,沒有看他,淡淡地說“為了殊兒,為了救她。”提到殊兒,兩人不可避免的都傷心。
雪妻湖在旭國的最北邊,一個叫雪延的地方,這裏人煙稀少,特別是在冬天,但是到了冬天,這雪妻湖的水無比溫暖,夏天則非常清涼。故許多有識之士,在夏天都會來這裏消夏,之所以冬天沒有人,是因為這是血晶花開放的季節,而那滿山遍野的血晶花,隻要一碰,必死無疑,古今中外到訪者,無不失望而歸。當然有不顧生命的人,也葬身於此,他們的血,成為血晶花最好的食物。
終於到了雪妻湖,意料之中的是,商店客棧,大多都關了門,從進入雪延城城內,風如冽就不見蹤影了,葉逍涵現已為是他有什麼急事,可他一走就是十幾天。
獨自坐在一家客棧,點了一壺酒,兩個菜,一個人。
故地重遊,少了一分興奮,多的是愁緒……
雪妻湖的水,依舊是那麼清澈凜冽,不同的是,這開的燦爛得放肆的血晶花,還有自己孤寂的身影,在這裏顯得格外痛苦。
就是在這裏,葉逍涵以為,她就是自己要守護一生一世的人;就是在這裏,葉逍涵發現自己的心,有了一份深深地牽掛。現在倚在兩人曾一同靠著的柳樹,任微風令衣袂飄起,發絲淩亂。
眼前的景象仿佛回到從前,依舊是漫天飛舞的血晶花,飄飄灑灑……
在葉逍涵傷口已愈合差不多的時候,風如冽終於又出現了,準確地說,是葉逍涵把他拖回來的。
前天晚上,葉逍涵喝了幾杯酒,覺得有股殺氣,於是循著這股氣息,拐到一個小巷子,發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風如冽,雖然沒有流血,但臉色煞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