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洗完了!”夏沫解下圍裙掛在廚房的門後,“小樣兒,羅棋茗,還想跟我鬥!我寧死不屈!”
“寧死不屈的夏沫小姐……”羅棋茗的聲音幽幽的在門口響起。
“臥槽!”夏沫嚇得原地一蹦,趕緊縮到一邊,“你幹嘛啊!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啊!”
“第一,我並沒有嚇你的意思,我走路走聲音的。”羅棋茗斜靠著門框,伸出兩根手指,“第二,如果你沒有如此專注的吐槽我的話,應該是能聽見的。”
“……”夏沫抿了抿嘴,“好吧,趕緊出去,不是說要去接可可嗎?這會兒還不去都晚了。”
“不晚不晚,剛才她來短信說遇到一個熟人,打算一起去喝杯咖啡,不著急去接她了。”羅棋茗轉身,“先出來吧,我給你看個有意思的東西。”
“什麼啊?”夏沫防備的問,要知道,羅棋茗上一個給她看的“有趣的東西”是一條逼真到炸裂的蛇——夏沫這輩子最怕沒有之一的東西!
“來了就知道了。”羅棋茗倒是挺瀟灑的走了。
“唔……”夏沫思量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反正躲也躲不過去,與其等著背羅棋茗突然嚇一跳,還不如直接上,正麵迎戰!
“沫沫,過來。”羅棋茗在陽台上的桌子邊坐了下來,特別溫柔的呼喚夏沫。
這桌子是羅可可的爺爺奶奶特地為她買的,因為羅可可需要練習畫畫,需要很大的空間。在餐桌上不方便,而臥室裏又擺不下那麼大的桌子,所以特地在陽台上擺了一張大桌子供羅可可用。而此刻,羅棋茗正坐在這張桌子邊,那上麵,擺著的是夏沫今天畫了大半的工筆畫——荼靡花。
“!羅棋茗!你……”夏沫衝了過去。
“慢著點!”羅棋茗慢條斯理的拿起一旁的畫筆,蘸了滿滿的顏料,筆直的豎在雪白的宣紙上方。
“臥槽臥槽臥槽!”夏沫連飆一串髒話,使出洪荒之力才刹住車沒有直接撲過去。開玩笑,那一下撲過去羅棋茗手一抖,這幅畫可就毀了啊!
“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夏沫舉著手安撫羅棋茗,“咱有話好好商量,不要殃及無辜啊!”
“有嗎?”羅棋茗握著筆的手煞有介事的動了動,一副要落筆的樣子,“你說什麼呢?我就去心生喜歡,想幫你完成嘛。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啊。”
“……你覺得你的話有說服力嗎?”夏沫慢慢靠近羅棋茗,“咱先把筆放下,心平氣和的談談唄?啊?”
“嗯……可以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很講理的。”羅棋茗另一隻手推了推待著的黑框眼鏡,似乎並沒有看見筆尖即將落下的那滴顏料。
“我……成成成,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先把那該死的筆給我移開!移開!”夏沫急得直跳,“趕緊的,要是滴下來就全毀了啊!拜托拜托拜托!”
“哦,你說這個啊?早說嘛”羅棋茗很淡定的把筆放回顏料盤裏,蘸了蘸,還換了個色!一看就是有預謀的,夏沫記得自己明明把顏料盤全部洗幹淨了還收起來了的!難怪那家夥要指使自己去洗碗,原來擱這兒等著呢!
“羅棋茗你……我擦!”夏沫擼袖子還沒走過去,羅棋茗又把筆豎起來了,瞅著那又綠又紅的筆,夏沫心都擰成一團了。開玩笑,那可是她努力了一周,毀了無數張宣紙才好不容易滿意的一幅畫啊!眼看著就快成了,絕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啊!
“女孩子不要說髒話,要文明。”羅棋茗一派儒雅之風,完全看不出來是在幹威脅人這種卑鄙無恥之事。
“好吧你贏了,咱們好好聊聊!”夏沫倒退幾步坐在沙發上,“你把筆放下,我現在離的遠,你放心了吧?先把筆放下,你要把畫給我毀了我能咬死你信不?”
“我信,我當然信了。”羅棋茗慢條斯理的放下筆,“這年頭狂犬疫苗這麼貴,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夏沫在心裏把羅棋茗翻來覆去的揍了個遍。
“不要在心裏隨便虐待我。”羅棋茗作勢又要去拿筆。
“別!我沒有!”夏沫趕緊阻止,“真的!”
“是嗎?”羅棋茗的手停在半空,繼而收回來,“如果你的麵部表情沒有那麼詭異的話我想,我可能就信了。”
“……”夏沫長長的出了口氣,“你贏了,說吧,又要怎樣?我先說好啊,你別想又騙我去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上次那個檸檬就沒有找你算賬,你別得寸進尺啊!”
“多久的事了啊,怎麼還記著啊?真是小肚雞腸。”羅棋茗搖搖頭,“女孩子這麼小氣,要不得。”
“多久……明明才前天!”夏沫氣的拍沙發,不過沙發軟踏踏的,並沒有任何的威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