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文天朗頭也不抬地嘲諷道。
桑樹隻覺得無比恥辱,終於沒忍住,眼淚一滴滴跌落在枕頭上。但她緊咬著牙,不讓自己啜泣出聲。
文天朗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抬頭就看見她一臉的梨花帶雨。她緊抿著唇,就那麼流著眼淚看著他。
有一絲心疼和愧疚劃過文天朗的心尖兒,轉瞬而逝。他突然覺得煩躁無比。
搞毛線啊?!哭得跟他強她似的!(呃,難道不是嗎?)
桑樹還是那麼流著淚無聲地看著他,看得他一陣心虛。
靠!他心虛什麼呀?這不是他應得的嗎?
可是現在的情況還要怎麼繼續下去?
他這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啊!
Shit!他在心裏低咒一聲,然後翻身下床,緊握著雙拳,背對著桑樹壓抑地突出三個字:“趕快滾!”
桑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聽到身後的人停止了低泣後卻沒有進一步動作,文天朗極其憤怒地轉過身來,惡狠狠地說:“再不走我現在就辦了你!”
桑樹一愣,抬眼不經意就看到了他腰間的睡衣上頂起的小帳篷。她趕緊翻身下地,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去,完全忘了自己還光著腳丫子。
聽到關門聲,文天朗一拳砸在牆壁上,然後趕緊衝進衛生間,打開了噴頭,讓冰涼的水來冷卻自己不得紓解的欲望和無處宣泄的怒火。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眼前又出現了桑樹梨花帶雨的小臉和倔強無聲的眼神。
自己這是瘋了嗎?管她哭還是笑呢,就該果斷撲倒,裝什麼柳下惠啊?現在好了,活受罪啊!
桑樹一口氣衝到樓上自己家門口,才發現她還穿著睡衣,根本就沒有鑰匙!
母親已經睡下了,即使把她叫起來開了門,那她該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樣子?
可是不叫的話,自己要怎麼才能進去?
她懊惱地抓著頭發,突然響起了關鍵問題:她到底是怎麼到文天朗床上的?該不會是夢遊吧?可是她記得自己沒有這個毛病啊!
啊啊啊啊啊!!!
正當她內心抓狂之際,隔壁的大門響了一下,似乎有人要出來。
桑樹低頭看了狼狽的自己一眼,立刻轉身朝樓下跑去,從剛才出來時沒來得及關好的大門再次進入了文天朗的房子。
簡書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抹倩影極速地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那個人的背影很熟悉,似乎是……桑桑的?
嗬,怎麼可能?簡書行苦笑著搖搖頭。暗道自己真是想她想瘋了,竟然會產生幻覺。
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出來抽支煙,在桑樹家門口站一會兒。
她不喜歡他靠她太近,他隻好在離她稍微近一點的地方感受她的氣息。
桑樹靠在門背後,驚魂甫定地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
好險,差一點點就被簡書行撞見了。如果他看到自己這一身曖昧的痕跡,他一定會備受打擊的。
桑樹環顧了一下四周,哀歎一聲,她又回到這裏來了。
好累!好冷!好暈!好難受!
她一步一挪地走到沙發旁邊,身子一歪倒在了上麵。
文天朗在浴室裏幾乎衝了一個小時的涼水澡才把那洶湧的欲望冷卻掉,怒火卻反而更大了。
四月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即便是屋裏開了空調,還是讓剛經曆過冷水洗禮的文天朗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感冒的前奏啊!雖然自己身體素質不錯,預防一下還是應該的。
因為剛搬過來,有的東西還沒備齊,所以這裏現在是沒有藥的。於是他準備去廚房燒點開水喝。
經過客廳的時候,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囈語。
打開燈看了一下,就發現了躺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桑樹。她嘴裏呢喃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文天朗皺眉,這死女人究竟是要鬧哪樣?
他走過去彎下腰推了推她,她沒有醒。但是他卻聽清了她的呢喃:水!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全身的皮膚也很紅,好像是感冒了。
這女人,乖乖和他做運動多好!非得穿那麼少到處跑,看吧,感冒了吧?
文天朗心裏鄙視著她,卻還是彎下腰把她抱進了臥室的大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他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