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厭惡!
她的心瞬間從雲端跌落到了硬邦邦的地麵,摔得四分五裂。
被自己愛著的人以一種厭惡的眼光看著,那她究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才會讓他這樣啊?
文天朗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不但沒有絲毫憐惜,心裏反而更討厭她這虛偽的嘴臉了。
“出什麼事了?”文天朗冷笑著反問,然後甩出一張照片,上麵赫然是刀疤臉,“你讓這個人做了什麼,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古宛星聞言立刻拿起刀疤臉的相片,隻看了一眼就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皺眉不解地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人啊!我怎麼會讓他去幫我做什麼事情?”
她真的不認識這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天朗哥究竟在說什麼?
“還想讓我把事情挑明嗎?”文天朗絲毫不認為她說的是真話,譏諷著道,“難道不是你花錢讓這個男人去綁架桑桑的?”
“什麼?”古宛星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麵前的咖啡杯子差點被她的裙擺帶灑了,她一臉不可思議地喊道,“桑樹被綁架了?現在怎麼樣了?”
文天朗一直在注意觀察她,她整個過程中的表現似乎都沒有故意裝的痕跡,可是,刀疤臉明明說……
“等等!你是說我花錢讓人綁架的桑樹?”古宛星突然反應過來他話裏的重點,更加不可置信地瞪著文天朗。
好在這個時間段星巴克裏隻有他們兩個客人和幾個服務員,服務員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
古宛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重新坐下來。
“難道不是嗎?”文天朗再度挑眉反問。
古宛星終於知道他約她的目的了,果然是興師問罪,感覺自己剛剛被摔成四分五裂的心又被人狠狠地踩踏了一遍,變成了怎麼也無法複原的齏粉。
眼淚再也不受控製地流下來,她看著文天朗,哽咽著問道:“天朗哥,這就是你找我來的目的嗎?”然後不等文天朗回答又自嘲一笑,“哈哈!多麼可笑!我竟然為了見你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沒想到你卻是來興師問罪的!”
文天朗不說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因為說得越多破綻越多。
今天在把刀疤臉交給警|察之前,文天朗已經跟他做了一筆交易,所以他是不會供出這起綁架事件的幕後指使的。
他之所以沒有將她交給警方,是因為還顧念著兒時的情分,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天朗哥,你就是我一直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嗎?就算你不愛我,就算你為了你愛的女人出氣,那麼,是不是請你先搞清楚事實再來責怪他人?”古宛星的情緒很激動,眼淚流下來她就用手胡亂地抹一下,不一會兒,那妝容精致的臉就變得花裏胡哨了。
文天朗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抽出紙巾遞給她,卻被古宛星一把打掉了。
“文天朗,我告訴你,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因為你為了別的女人,把我的真心我的驕傲我的尊嚴狠狠地踩在了腳下!”古宛星突然站起來,指著文天朗心如死灰地說道。
但是她心裏卻默默地發誓:我是不會喜歡你了,但是我會讓你喜歡的人不得安生!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文天朗也站起來,看著她強忍著不再流淚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
這個女孩子,雖然有些大小姐的驕橫跋扈的脾氣,但是一直以來都不是心腸歹毒的人。這次做出這樣的事情,大概真的是因為得不到他感情的回應而不小心走了極端吧。如果她真的能想明白,然後去找一個真正愛她寵她的男人,肯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古宛星沒有再說什麼,匆匆去了趟洗手間之後,精致的妝容又回到了臉上,隻是卻怎麼也擋不住滿臉的絕望和恨意。
她沒有跟文天朗打招呼,徑自離去。她的身影筆直,將她一貫的驕傲展現得淋漓盡致。
即使沒有這個男人,她也要活出自己燦爛的人生,然後讓那些讓她不好過的人也不好過。
文天朗在古宛星離開之後又坐了一會兒,才開車離開。
他有些心煩意亂,將車開到了清江邊上。
從車裏找到了很久以前放的一包煙,點著了。
倚著車身,看著清江兩岸閃爍的霓虹,腦海裏又閃現出桑樹失望的麵容。
這件事,該怎麼跟她解釋?
告訴她是古宛星指使她媽媽楊美玉找人綁架她的嗎?然後他沒有追究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