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鶴鳴的話猶如晴空裏的一記炸雷,將眾人都震住了,除了已知內情的文天朗和過度震驚的簫天馳。
簫天馳猛地轉頭看向文鶴鳴,一臉的不可置信。
“老總裁,你剛才說什麼?”他兩步上前握住文鶴鳴的肩膀,瞪大眼睛問道。
沒等文鶴鳴回答,文天朗就冷聲嘲諷道:“你還知道我媽?你既然心裏還有她,那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兒子嗎?我哪兒有什麼弟弟?”
“天朗你是知道的,你不也偷偷地給我們做過親子鑒定嗎?”文鶴鳴知道他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這就是事實,不已任何人的主觀意誌而改變,“至於你媽媽,等她冷靜一些的時候我再跟她說清楚。”
簫天馳已經完全處於震驚中回不過神來了,他竟然會是文鶴鳴的兒子!他現在報複的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正在搞垮自己父親的公司!
嗬嗬,多麼可笑!誰能告訴他,這個陰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母親?是母親鼓勵他到文氏來工作的,然後他又在舅舅和表哥的授意下做了這一切,也就是說,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一直在利用他!可是,他卻被蒙在鼓裏!
雖然他知道文鶴鳴是害得母親家破的仇人,卻不知道他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那母親當年生下自己的時候知道嗎?
他的腦袋裏亂得像一鍋粥,覺得這裏的空氣也憋悶得厲害,急需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他鬆開文鶴鳴,轉身就往門口走去。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文鶴鳴喊了他兩聲,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他還在繼續往外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拉了回來。
簫天馳茫然地跟著他回來,看著眼前眾人莫辨的神色,不知道還有什麼震驚的消息等著自己。
“各位,如你們所見,簫天馳也是我的兒子,我們彼此錯過了二十多年,今天終於相認了。為了彌補我對他的虧欠,我打算把我手裏文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他。”文鶴鳴看著簫天馳,說得有些激動。
文天朗冷眼看著就要老淚眾橫的父親,再次感覺到他的陌生。
他說他愛著的是母親,可是為什麼對另一個女人為他生的兒子這麼重視?如果不愛那個女人,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樣。
那些股東聽了文鶴鳴的話一片嘩然,他們大概能猜到文鶴鳴和簫天馳的關係,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快就將自己手上的股份轉給他。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子團聚了!”文天朗實在不想再看下去了,生硬地說完,帶著齊航頭也不回地走了。
文鶴鳴想叫住他,可是張了張嘴,卻愣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知道,他徹底傷害了這個兒子。
其實文天朗自己並沒有因為文鶴鳴將股份給了簫天馳而有多生氣,隻是為母親感到不值。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最後還是負了她。
“立刻召開新聞發布會,我有事情要宣布!”文天朗對身邊的齊航說道。
齊航正想著怎麼安慰受傷的老大,結果他冷不丁來這麼一句,讓他一時之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嗯?”文天朗半天沒聽到回答,停下來看向齊航。
“哦!好!”齊航趕緊避開文天朗駭人的目光,大聲地應道。
桑樹正在醫院裏百無聊賴,這兩天她的眼睛看東西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了,再過不久就能重新看見這個可愛的世界了。
因為眼睛有所好轉了,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實在太無聊了,她請護士幫她把病房裏的電視打開,打算聽聽電視節目。
護士可能還有別的事要忙,幫她打開電視之後就匆匆走了,也沒有幫她調台,她又找不到遙控器,就隻好聽這個頻道了。
等等,裏麵在說什麼新聞發布會?好像是……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現在正在文氏集團的新聞發布會現場,文氏的現任總裁文天朗先生馬上要來宣布重要的事情,請大家不要走開……”裏麵的記者嘰嘰喳喳地說著,桑樹卻隻注意到了幾個字眼。
文天朗!文天朗!說好的不去想他,可是一聽到這個名字,眼前馬上就浮現出他的臉,這讓她怎麼忘記?
隻是,他召開新聞發布會,會說些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