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情緒激動地跑了出去,文天朗帶著慎慎,桑樹通知了桑沐雪,都去追他了。
別看他人小,跑得倒是挺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幾人分頭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桑樹是真的急了。
有人說看見他往河邊跑了,大家都害怕果果會不小心掉到裏麵。
張有名也組織了閑著的村民一起尋找,集中在蘇河沿岸。後來一些水性好的小夥子幹脆潛到河底去看,仍然一無所獲。
大家都很著急,桑樹更是急得亂了方寸。文天朗把慎慎交給桑沐雪,轉而安慰桑樹。
“你放心吧,有我在,果果一定不會有事的!”文天朗攬過她的肩,輕輕地說道。
前幾次,桑樹一聽到文天朗這話都會覺得安心不少,仿佛有他在,真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是這一次,桑樹聽了他的話卻徹底爆發了。
她用力甩落他的手,指著他歇斯底裏地喊道:“文天朗!就是因為你果果才出事的!要不是你,我們一家人還過著平靜的生活;要不是你非要說什麼奇怪的話,果果就不會情緒激動,更不會跑出來就不見了!你還我果果!文天朗你還我果果!”
桑樹邊搖晃著他邊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哭著哭著,她就慢慢坐到了地上。文天朗看著,心裏又自責又心痛。
大家都過來勸慰桑樹,她也忽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先找到果果。
她胡亂地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冷冷地看著文天朗說:“文天朗我告訴你,如果果果有什麼事情,我恨你一輩子,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她走到河邊就想要自己下水去。
文天朗一把拉住她,生氣地問道:“你要幹什麼去?”
“我要去找我兒子!”桑樹麵無表情地說。
文天朗讓周圍的女人看住她,邊脫衣服邊對她說:“你放心,我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果果,要不然我也不上來了!”
桑樹扭過頭沒有看他,後來隻聽“噗通”一聲,文天朗跳進了河裏。
但是他已經下去半天了還沒有上來,而跟他一同下水的幾個年輕人都已經上岸了。開始他的頭還偶爾露出來幾下,後來幹脆沒影了。
岸上的人再次焦急起來,可別丟了一個孩子再淹死一個大人。桑樹也顧不得許多了,在河邊焦急地張望。
這一刻,她甚至比擔心果果更擔心他。想到他也許會真的出不來,她的心竟然會痛得無以複加。
文天朗,你要是敢不出來,我就帶著孩子們嫁給別人!桑樹在心裏默默地威脅他。
又有人下水去尋找文天朗,也許是桑樹的威脅被他感覺到了,他真的出來了!不過是被別人扛出來的。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他抬到岸上,然後一陣忙亂,又是按壓胸膛又是拍背控水,但是文天朗還是昏迷著。
“看來必須要用人工呼吸了!”張有名見這些方法都不奏效,隻能提出了這個方法。
奇怪的是,他說完以後,大家的目光一致聚焦到了桑樹身上。
桑樹此時也沒有什麼好扭捏的了,在張有名的指揮下先清除了文天朗口內的泥沙和汙物,將舌頭拉出防止舌垂咽部阻礙呼吸,然後深吸一口氣,對準文天朗被強行捏開的嘴吹了下去。
幾次以後,文天朗終於嗆出了一口水,人也慢慢醒了過來。
“你是傻子嗎?不會遊泳還逞什麼能?”桑樹一見他醒來,焦急不安立刻化為怒氣,一拳捶在他身上罵道,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咳咳,我說……說過一……一定要找到果果。”文天朗好不容易才斷續著說完一句話,就掙紮著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這回換成桑樹拉著他問了。
“我要去找我兒子!”文天朗踉蹌著往前走。
“你都這樣了還怎麼去?”桑樹更生氣了,拉他的力道大了一些,把文天朗拉得一個趔趄險些沒再次跌倒。
他穩住自己,回手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我不想讓你失望,更不想讓你恨我。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我們的兒子!”說完拉下她的手,往遠離河邊的方向走去。
桑樹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她緊/咬著嘴唇,忍住還要流下來的眼淚,幾步追上去,霸道地說:“我也去!”
她沒有看見,文天朗眼底迅速劃過一抹精光,分明是計謀得逞的笑意。
“你知道果果在哪裏嗎?為什麼往山上走?”桑樹看著文天朗走的方向,皺眉問道。
“河邊大家已經搜過好幾遍了,既然沒有,或許他往山上跑了呢?”文天朗冷靜地分析道。
桑樹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跟著文天朗走,邊走邊大喊著果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