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蘭若如哭得如此傷心,桑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說到底,蘭若如不過是個盼孫心切的母親,跟自己的媽媽也沒什麼區別。
但是她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避免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上發展。
“好啦蘭大美女!再哭就老了啊!”文天朗趕緊安慰她,然後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話。
“你說的是真的?”蘭若如抬起淚眼不相信地看著他。
文天朗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又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聽得蘭若如立刻眉開眼笑,連連稱好了。
桑樹不解地看著兩人,背後突然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文天朗終於把蘭若如勸走了,病房裏稍微清淨了一些。
桑樹問文天朗跟蘭若如說了什麼,文天朗卻是三緘其口,什麼也不透露。
他不說桑樹也不再追問了,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養胎,可不能讓女兒再出什麼事情了。
文天朗看她閉上了眼睛,悄悄退出病房,到走廊盡頭打了個電話。
回來看到熟睡的桑樹,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了一屋子金光。陽光輕輕地爬上桑樹的臉,癢癢的感覺讓她睜開了眼睛。
這是……自己的臥室?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是文天朗送她回來的?
她稍微動了動,卻發現動不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抱著她。
轉頭一看,文天朗帥得掉渣的俊臉就闖入了眼簾。
桑樹呼吸一滯,心跳不知不覺快了好多。
她發現自從認識文天朗之後,她多年不犯的花癡病的發病率越來越頻繁了,每次都是麵對他的時候發作。
隻是,他怎麼又跑到她的床上來了?
雖然他隻是隔著薄被抱著她的,可是還是讓她很懊惱。
每次都是這樣,明明下定了決心要跟他劃清界限的,結果不知怎麼的,距離卻反而更近,關係反而更親密了。
文天朗被她的動作弄醒了,睜開眼就看到桑樹呆呆地看著他出神,臉上立刻綻放出大大的一朵笑容。
桑樹幾乎要迷失在這妖孽般的笑容裏了,半天都動彈不了。
文天朗好笑地低下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但是就是這樣的觸碰就有點讓他欲罷不能了,渴望品嚐更多的甜美。
桑樹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猛地把他推開,紅著臉下地,快步進了洗手間,關上了門。
文天朗無奈一笑,這種苦逼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他敲了敲門,告訴桑樹他先下去了。
桑樹聽著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探出腦袋來看了一下,發現文天朗確實走了,才徹底打開門出來。
吃過早飯,她本來是要安排桑沐雪跟桑沐風見麵的,可是還沒出門,就接到了古宛月的電話。
“桑桑,怎麼那些報道又出來了?”電話一接通,古宛月就迫不及待地問。
“什麼報道又出來了?”桑樹被問得一頭霧水。
“就是關於你和文天朗的,還有孩子們的,而且這次竟然是文天朗親自接受采訪時說的。報道還說,文天朗說了,要在近期將你們接回文家老宅一起生活。”古宛月趕緊把自己看到的內容一股腦兒說給桑樹聽。
桑樹聽得一陣心驚,手機都差點沒拿穩掉到地上。
文天朗這是打算來真的了!她該怎麼辦?
接完電話,她心緒不寧地回到房間,想了想還是應該找文天朗問清楚。
從秘密通道來到文天朗家裏的過程中,桑樹因為震驚渾身都在發抖。
文天朗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財經節目,看到她下來趕緊去扶她。
桑樹甩開他的手,走到了客廳裏。
茶幾上,赫然擺著今早的報紙,頭版頭條就是古宛月說的內容。
“這是怎麼回事?”她伸手顫抖地拿起報紙,滿臉驚恐地問文天朗。
“就是你看到的這回事。”文天朗雙手一攤,很輕鬆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桑樹再問,聲音都顫抖了。
“不這麼做你肯乖乖就範嗎?”文天朗握著她的雙肩,看著她帶淚的雙眸,溫柔地反問,“我想要的,不過是跟你和孩子們一起生活,一輩子!”
他的話足以令很多女人感動不已,但是不包括桑樹。
“那你想過我最想要的是什麼嗎?”桑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那是你的事!我隻知道我想要的我就必須得到。”文天朗還是那溫柔的語氣,說出的話卻讓桑樹感到渾身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他的房間的,隻是覺得離開的路好長好長,長到她以為沒有盡頭。
文天朗看著她明顯痛苦的背影,心裏也是很氣憤。這個女人,跟他在一起就那麼不願意嗎?他到底哪裏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