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自然不知道她們心中的諸多想法。隻是昨日李淩寒讓人搬了許多東西回攬月苑,沈清翻看了一下,還樣樣都是精品。
麵對沈清的疑惑,李淩寒隻是隨意說道:“別人送的,都是女人喜歡的!我留著也無用,交給你處置罷!”
既然李淩寒說交給自己處置,那她便借花獻佛,反正也沒便宜了別人。
沈清想,李淩寒若是知道自己如此團結他的小妾,應該也會感到高興吧!——哎……其實這深宅大院真不是人呆的。
這些日子,花姨娘正忙著四處尋找秘方,想要挽救她那張變得皮糙肉厚的老臉,所以分不出多餘的時間來找沈清的茬。
府上的四姑娘和五姑娘,則奔波於京城貴女之間的聚會,畢竟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雖然說將軍府門弟高,但始終是庶出,而且現在的當家夫人花姨娘又是個自私自利的主,所以自己的將來,還得靠自己……
沈清自認這些日子,她真是步步為營,小心謹慎,饒是她伺候得很是小心,但這晚從女兒房裏回來,一進屋,她發現床上的被子就少了一床,剛好就是自己的那床。
她回過頭去看那大冷天不怕冷,正在把上半身的內衫都欲脫了的李淩寒,忍了忍,沒出聲,去了櫃子裏找備用的被子。可一打開放被子的櫃子,裏麵的被子不翼而飛了。
她又忍了忍,去了隔壁儲物的房間找,可一打開放被子的櫃子,裏頭也還是沒有放置好的被子。被子長了腳,全跑了!
沈清實在忍無可忍,回到房中輕聲地問李淩寒道:“您知被子都哪去了嗎?”李淩寒看著她,一臉漠然,“被子?嗯,我昨日來的那幾個屬下說晚上冷得緊,我就讓大東把被子找了出來,一人分了兩床。”
一人分了兩床?得冷得多厲害,才要一人分了兩床啊,就這種深秋都需要蓋兩床被子的屬下,身子真不知虛到了何種程度?
沈清硬是忍住了想嘲諷的聲音,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怎地把您屋裏的被子也給拿去了?這豈是別人蓋得的?”說著不待李淩寒說什麼,快步走向門,去找大東討要那鋪蓋去。
沈清出去了一趟,敲了前院大東的門,等了一會兒,門內也沒得一聲聲響。路過那些來拜見李淩寒的屬下們所住的客房,她也沒有走過去。
再一看張媽的房門,也是緊閉的燈也未亮,沈清無奈一笑,明明剛才還一同回院子的,怎麼這麼急就熄燈歇息了……
回去時,路中遇見提燈守夜的老奴,聽得他問她怎麼還不就寢,她便笑道忘了拿針線籃子,過來拿一下。說罷,把手上的籃子還給他看了一下。
她一來就去堂屋拿了這擱置在桌上的籃子,早替自己找好了說法,自然也是不想把屋內的事鬧得眾人皆知,因為這太削李淩寒的麵子,在此之間她也討不來分毫的好處。
問問大東,便又是無法子之下的法子。他不應聲,便也罷了。在這個宅子裏,無論是他,還是她,現下誰還真能違抗得了李淩寒不成?
拿著籃子走了回去,推開門,見李淩寒赤著上半身靠在床頭,拿著書在油燈下看……
沈清放下籃子,還朝前看了看,沒看得那書是倒立著拿著的,便笑著對李淩寒說,“您躺下蓋著被子吧,夜冷得緊。”這書倒是沒拿倒,就是看的內容還是昨晚看的那一頁。
李淩寒抬眼,見那女人看著他的眼睛跟平常一致,他深深地皺了眉。沈清拉平了枕頭,虛扶著他躺下,笑著道,“今晚我得跟您擠一床被子了,您看可行?”
李淩寒聞言,轉正臉對著她道,“隨便吧。”
“那多謝您。”沈清笑著給他蓋好了被子,又問道,“那我還是睡裏頭?”
“睡裏頭就睡裏頭,哪那麼多話。”李淩寒不快地說了這麼句話,一臉嫌棄沈清多嘴的模樣。
沈清微笑著起了身,轉身欲要去吹燈。
“你先上來,那燈我吹。”身後,李淩寒出了聲。沈清隻得又轉回了身,解了身上的外衣,著了裏衣爬上了床塌。
她一鑽到那被窩裏就是一股子熱氣,李淩寒這時緊緊地盯住她,她便朝男人露出了一個跟平常一樣的笑。
她太鎮定,李淩寒看得幾眼,見她完全沒什麼多餘的反應,又看她躺進他的被窩後便略轉過了身,一副已然快睡的樣子,他便冷哼了一聲,伸出手,把這惱人的女人頭上的釵子摘了下來,彈指滅了那燈火,便閉上了眼。
這夜到半夜,身邊睡著的那男人便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沈清閉著眼睛靜待了一會,見他沒什麼反應,便又睡了過去。
清晨間,她醒來時,發現那男人睡在她的發邊,半張臉壓著了她的頭發上,她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半推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