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寒看著眼前這個幸災樂禍的女人,心裏來氣,冷聲道:“你也知道她們對我用情至深,那你還不多用點心!”
“……”沈清一愣,連忙笑著說:“當我沒說!那姨娘們專程為你而來,您——怕是也應當出去見見麵吧,”
入得花廳,三位美人齊齊起身見禮,一時暗香盈鼻,嫣紅姹紫,將簡潔小室映出明媚光輝。
大約女人自古心小,天生倨傲,自戀乃通病,虛榮乃天成,更愛攀附比擬,愈鬥愈喜。
沈清忍不住略抬高了下頜,描繪出睥睨姿態,麵上卻仍是笑意盈盈,略甩了甩淺紫色袖袍,長裙曳地,碎發拂動,款款而來,步步蓮華。
並不急著叫起,將三人一並打量了,再看了看站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的李淩寒,才懶懶叫一聲“起吧”。
李淩寒坐於正位,見四個女人仍愣著,便冷聲道:“站著做什麼?都坐下。”
沈清一入坐,便湊到李淩寒耳邊,壓低聲音說:“還真怕我吃了她們不成?你倒是懂得憐香惜玉!”
李淩寒自然看透了這女人的小心思,不但不生氣,不點破,還眼中帶笑的陪她一起演
這一來二去的,看在三人眼中,皆瞧見李淩寒與沈清耳鬢廝磨,好不親昵。有人訕訕不悅,有人不露聲色,但更有人雙目含情,脈脈委屈。
那麗姨娘委屈萬分,右手撫摸著小腹,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李淩寒……
沈清更湊近了,悄聲道:“你莫不是怕我將氣都撒在她們身上,才特意跟來的?”
李淩寒似是摸清了沈清的心態,一臉淡定道:“到底還是我的女人,你莫玩的太過火了。”
沈清笑意更濃,挑眉,任性道:“不,偏要讓你心疼。”
沈清拉了男人的手,李淩寒也不掙開她,反而大掌包裹住了手中的,軟軟小手!轉而對三位美人道:“見過就行了,晚些時候我同夫人還有事兒呢,你們便先散了吧。以後沒事不要來棲梧軒打擾了!”
坐下三人卻不見的有好臉色,那麗姨娘更是一麵退著步子,一麵不忘含淚凝眸,似乎要隨著她的離去,將李淩寒的心勾走。
想到那日這女人的可惡,沈清起身,站到李淩寒身前,冷冷睨著麗姨娘,一勾唇,挑釁地笑,麗姨娘不動神色地低下頭去,緩緩離開。
沈清回過頭來,看滿臉無奈的李淩寒,愉悅道:“我就愛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她能奈我何?”
李淩寒隻好笑著搖頭歎氣,“拿你們女人沒辦法。”
沈清笑道:“那是爺的女人太多了……”
“……”李淩寒扶額!
當晚,李淩寒住在了棲梧軒,沈清真懷疑李淩寒是雙重人格,白日裏寒氣了逼人,夜晚就化身狼人……
誰也不知,事情怎會又這樣了——起於紅塵迷亂,結束於一聲歎息。
李淩寒完結了最後一次猛烈衝擊,仿佛要將自己永久地與她糾纏在一起。他被掏空了心,頹然倒下,枕著沈清柔軟的胸,唇上還掛著一絲笑,恬靜如孩童一般。
他抱著她,一身淋漓的汗,一頭散亂青絲。她與他,糾結在一處,氣息與汗水,發尾與身體,早已分不真切。
猶同死水的靜謐,仿若棺槨的死寂。
一地揉亂了的衣衫,一襲羽扇般鋪陳的黑發,遮掩著一具玲瓏身體,極致的頹靡的豔麗,在破陋鬥室,嫋嫋如輕煙般散開。
窗外樹影婆娑,夜風唳嚎,李淩寒看著她,安靜地,專注地,一雙幽深眼眸,如天邊滿月,熠熠生輝……
沈清受不了他的這種眼神,再次伸手合上了他的眼……
天氣越來越冷了,身上的衣物更加厚重,每天中午,沈清總是被李淩寒拉著練字,也許是名師出高徒,沈清的字,也像樣了許多……
沈清引以為傲,李淩寒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沈清暗暗抱怨,你當人人寫的字,都如你一般!那麼!那麼!——漂亮!!
她不禁想到曾經讚美書法的一段話:有“懸針垂露之異,奔雷墜石之奇,鴻飛獸駭之資,鸞舞蛇驚之態,絕岸頹峰之勢,臨危據槁之形;
或重若崩雲,或輕如蟬翼;導之則泉注,頓之則山安;纖纖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猶眾星之列河漢;同自然之妙,有非力運之能成;
信可謂智巧兼優,心手雙暢,翰不虛動,下必有由。一畫之間,變起伏於鋒杪;一點之內,殊衄挫於毫芒”。
(第99章在作品相關裏麵,當時不小心就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