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去,競去了幾天也未再來棲梧軒!應該是也出了公差,因為府上也並未見。
十日後,李淩寒回來了,晚上倆人睡在床上,他與沈清道,“多虧了那老神醫,孩子保住了!”
“嗯,這是您的第二個孩兒了,您取的什麼名字?”沈清忍不住想到了寄住在書院上學的李恒,溫和地回道。
“還沒取,平安生下來再說。”李淩寒淡淡地道,仿若說得不是他親兒的生死。沈清聽罷不再吭聲,李淩寒這時轉頭看了眼躺在他臂間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又道,“咱們的孩兒,以後就叫李恒,字子珍。”
“……”沈清駭然大驚。心裏也是五味雜陳,怎麼二人把兒子的名字都想成一樣了……但看他對麗姨娘的態度,她有忍不住歎息……
男人的恩愛,鏡中花水中月,他嚐過他要的滋味即忘,女人要是也能像男人這般輕易說不要就不要才好,要是不能,這誤一次,大概便是誤了終生。
沈清見得聽得多了,大概也是內心早麻木不堪了,聽過李淩寒這話後,心中也隻劃過一道諷刺,隨即便也無波無緒,心裏平靜得很。
這廂李淩寒不管府中的美妾有多盼望他回去,這天他似是因此想起了什麼事,找來了那特意請來的神醫給張小碗探脈。
大夫來的這天,沈清先是完全不知情,等到大夫被李淩寒領著進了後院的門,被她說這位老大夫是什麼人後,她就差一點就僵住了身體。
她硬是強忍住了情緒,即刻繃緊了神經,才沒失常。“你快去坐著,讓大夫看看。”李淩寒說著時目光柔和,伸出手,拂過了她頰邊一絡散下的頭發,把它拔到了耳後。
沈清笑笑,欲要拒絕的話咽到嘴邊,便也沒再說出口。這種時候,說多,怕也隻是錯多罷了。待那大夫探過她的脈,左手換到右手,右手換到左手,那脈竟探了大半個時辰之久。
之後那大夫站起身,朝一直悶不吭聲的李淩寒一躬腰,“李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沈清知道她大概是完了,她平靜地看著李淩寒狐疑地看了那大夫一眼,又瞧她看了一眼,還安撫地朝她笑了笑。
她沒有回他的笑,隻是麵容平靜地看著他帶著那大夫出了堂屋的門,轉過了門廊,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那一刻,她閉了閉眼,不知道呆會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她希望這是個庸醫,可那大夫試探看著她的眼神裏,寫著他明顯不是。她心急如焚,看來這回是死定了……
“她脈相虛寒,不易受孕?”李淩寒聞言笑了。他殘暴中帶著血腥的笑讓大夫退了一步,硬著頭皮再道,“大人,確是如此,還有一話,老朽不知當不當講。”
“嗬,”李淩寒輕笑了一聲,閉了閉眼,大體也知曉了他的意思,“說吧,說吧。”“夫人那脈相不似是女子原體虛寒,似是一時之間……”
“似是短時間內吃寒藥吃成的?”李淩寒聽罷此言,競是平靜得不正常!
“兩年前,她生產時,中過毒……”
“這個……”倒沒看出來,但那神醫卻不敢多言,隻得說:“那老夫再去看看……或許剛才……看差了……”
“那有勞神醫了……”李淩寒淡淡的說,其實他從神醫眼中看出了端倪,隻是他實在不願相信,他想欺瞞自己,也是不行了。他這般憐她惜她,可她呢……
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溫柔體貼,她溫暖的身軀,用力回抱著他的懷抱,都是假的。說來也是,她連他的孩子都不想生,有什麼能是真的?
沈清在廳裏靜靜的候著,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沒一會兒,那神醫競又折了回來,對門沈清鞠了一躬道:“老夫不才,請夫人再讓老夫看看。”
沈清如遇救星,連忙輕聲說:“大夫,醫者父母心,請您務必看好我這病,我同我相公愛子心切,拜托您啦!”沈清的表情,誠摯無比,那大夫也迷惑了,難道真的看錯了,還是位夫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陷害了?
於是老神醫,嚴肅認真的時沈清道:“老夫自當盡力,請夫人再把手伸出來!”
這時,李淩寒也麵目深沉的走了進來,大夫細致的把了脈,才對男人道:“李大人,尊夫人的病,也並無多大問題,老夫去開幾副調理的藥,隻要定時服用,應該沒有大礙!”
“那有勞神醫了。”李淩寒又轉身對門外的大東吩咐道:“隨大夫去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