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喜極而泣的跑出來對李淩寒報喜道:“恭喜二爺,恭喜二爺,是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此時沈清也滿臉汗濕的走了出來,她接過萍兒遞過的濕巾,淺笑著對李淩寒說:“二爺,麗姨娘現在虛弱的很,快讓廚房弄些參湯給她喝……”
“還不快去!”李淩寒對一旁的婆子吩咐道。
夜間,李淩寒從麗姨娘處回來,沈清奇怪的起身迎接:“您怎麼來了……”
“難道我來不得……”李淩寒挑眉。
“額……當然不是……”沈清笑笑,又溫婉問道
“嗯,這是您的兒子,您取的什麼名字?”
“還沒取,活得百日再說。”李淩寒淡淡地道,仿若說得不是他親兒的生死。
沈清聽罷不再吭聲,上床後,李淩寒轉頭看了眼躺在他臂間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又道,“這孩子什麼時候才會有啊!”
“……”沈清無言。
對於李淩寒,沈清想著還要在這將軍府長久住下去,因著那長久,為了對她自己好點,她便也不再像過去那般親曆親為了,事情全交給了下人做。
熬夜有廚房裏的下人,洗澡沐浴穿衣自然有丫環,這些該是下人做的事她都交予下人,不想再像過去能不使喚這些人就不使喚這些人。
五月,李淩寒的身體好完全好了,但他還是托病借故並未去上朝,沈清聽得大東說,皇上有新政令要頒布,群臣天天在朝上吵。
他這督軍大人幾派人馬都認識不少,不上朝可能是要圖個清靜。這些都是大東告知她的,沈清也並未多問。
李淩寒這人向來少言,但適時的說出一句話卻能走大用處,就似前些日子,鎮南王叛亂來說,他給楚皇出個主意,輕易的就破壞了鎮南王同古滇國的聯盟,讓新皇有喘息的機會。
這年的五月,雨水要比往年要多,那女人悄悄遞了信出去,李淩寒叫人中途使了法子,把那信謄抄了來,一看,那女人竟是又要存糧了。
存糧,存糧,這婦人就似是她沒有了糧,她便不能活下去一般,就是到了今日,她還是誰人都不信,什麼話都不與人說。
她要存,就由得了她存去,李淩寒放了話下去,叫暗地裏的人給她那娘家的人多存點糧。她愛如何,就如何去罷。
他又去了後院,後院的女人溫膚柔肌,抱起來倒也算是暖和,隻是興致一過,他還是覺得冷。這漫漫長夜熬到初晨,便不能再躺下去了,又得回院。
他躺回了那女人的身邊,聽著她輕淺的呼吸,又覺得有了幾許安寧起來,便再睡了過去,那些惱人的舊疾似是也沒疼得那般厲害了。
他試過讓這府裏沒有這夫人,自然有新人替了她這舊人,隻是他喜愛的孩子是她生的,這床榻也讓她睡出了溫度,沒得她,一日無謂,二日無妨,時間久了,竟似是忍耐不得了。
李淩寒心想,怕是還沒緩過那勁,待他對她也似她對他那般冷心冷情後,待到那日,他便是緩過來了。現如今,就姑且這麼過吧。
又是一年除夕過去了,沈清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倒是四妹妹和五妹妹老是有空就過來老宅裏找沈清聊聊天……
從兩個姑娘的字裏行間,沈清也大約了可以明白,那花姨娘不知是怎麼回事,不為兩個姑娘的親事操心也就罷了,競還婉拒了兩家看著不錯的提親。
沈清就不明白了,那花姨娘到底是怎樣一個心思,不是親生的又如何,總歸都是一家人,難道她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留了兩個妹妹一同吃了午飯,待李淩寒從軍營裏回來,沈清便同他提了這事,笑著說:“你是哥哥,這事也是管得的,總不能耽誤了妹妹她們的終身大事!女孩的婚事,就像投胎一樣,投的好,以後就好過,投得不好以後怕是……你這當哥哥的心裏也不舒服!”
李淩寒看了一眼沈清,才道:“我記住了,會同父親提一下!”
沈清一頓,李淩寒皺眉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二爺,父親現在的狀況你也是知道的,幾乎是什麼事情都不管,都是讓二夫人作主的!”沈清笑著提醒道。
李淩寒略一沉吟,才道:“那依你之見當如何?”
“過幾天不就是桃花節了嗎,祥世子在府上設了晏,何不讓兩個妹妹都前去赴宴?不是聽說京城的貴女,和京城四傑都要去嗎?……那狀元郎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我自有主張……”
新府那邊,四姑娘和五姑娘聽二夫人講,她們要去參加桃花宴,眼中冒出光彩,她們知道,應該是二嫂同二哥提了,迫於二哥的壓力,花姨娘才同意讓她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