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知道李淩寒這回是真的生氣了,馬車徑直進了李家新府,沈清和李迎春分別被送進了各自的院子,而李淩寒則不曾再露麵。
沈清無奈的看著門外守著的兩個婆子,有些泄氣,終究是鬥不過這個男人的!但她想不通,到底是何人走露了消息,她們的這個計劃相當隱秘,可以說,除了她們三個,別人不可能知道……
不對!還有一個人——萍兒!對!因為每次,端茶送水的都是她!如果她是個有心人,那麼就不難從隻言片語,神情動作中,觀察出異常……
沈清自嘲又無奈的笑了笑,始終是自己太大意了,說起來,其實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萍兒,原來別人早就暗中在自己身邊安下了眼線……
真可謂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那人也真是個沉得住氣的,應該是早就接到了消息,但卻一直按兵不動,一直等到她們逃跑,才向李淩寒揭發……
好來個人贓並獲,無從狡辯!也能把李淩寒的怒氣燃燒到了最高點!看來這人的心思,還真是很細膩呢!
沈清這時非常氣憤,她向來自認為聰明,何時被別人這樣耍過,這口氣,她一定得出……
正當沈清心神不寧時,突然間進來了幾個丫環和一個中年婆子,丫環手裏捧著幾個精致的盒子,為首的一個看著老練些的大丫頭,一板一眼的對沈清說道,
“二奶奶,這是明天四小姐訂婚宴你要穿的衣服,奴婢先伺候您試試,看有沒有要更改的,剛好孔師傅也跟來了……”
沈清看了幾人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個孔師傅,才神情淡淡地說:“好。”
“這衣服二奶奶穿起來真好看!孔師傅的手藝真好,果然是名不虛傳!”那大丫頭 忍不住讚歎道,同時也在心裏感歎道,難怪二爺放著府裏的幾房妾室陪房,不聞不問,一門心思放在這二奶奶身上,原來竟是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大美人兒……
隻見沈清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憂愁,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盡顯出無盡的靈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沈清皺眉看著鏡中人,忍不住微微蹙眉——怎麼這衣服如此合適,竟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可並未有人問她要過尺寸……
“並未有人同我說過要定做衣服的,這是……”沈清不經意的問道。
“是二爺專門關照的!從顏色,尺寸,到花色,布料,都寫得十分細致……”那孔師傅不驕不躁,恭敬地回答道。
李淩寒,提到此人,沈清頓時火冒起來,隨手扯下身上的披肩薄紗道:“我不喜歡綠色,打扮得像一根黃瓜似的,也虧他想得出來……”
“!?……”屋裏的幾人頓時不知如何接話了,因為明明這衣服穿上就特別漂亮,哪裏像根黃瓜了?幸好那孔師傅見過世麵,隨即笑著說:“二奶奶若不喜歡這件,那再試試其他的——”
其他的?沈清不解的看向了笑得坦然的孔師傅,隻見這孔師傅從容答道:“對,李大人訂做了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各五套……”
“……”沈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隻得任命的開始挑起衣服來……
李淩寒一夜未回,沈清心中並無多大波瀾,但卻不想白白便宜了那幕後使壞的人,而且想要抓出那幕後黑手,還真離不開李淩寒這個大靠山!所以第二天訂婚宴上,她一反常態,精心打扮了起來
素日裏她不喜奢華,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卻濃妝豔抹了番,煙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掃昨日的惱怒,
兩隻金蝶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唯有簪在髻邊的淺色茉莉,星星點點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也更映襯出膚若凝脂。
淺粉色的百子刻金絲衣裙,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裏綻放的桃花,嬌豔動人。她轉過臉看到人群中忙著迎客的李淩寒,嘴角梨窩隱現,此刻的她明麗動人,豔驚四座……
今日由於隻是訂婚宴,而且李迎春又是庶出,金家雖然有錢,但是這不是官家,而且現在李淩寒行事,較之從前低調了很多,所以今晚也隻是當一般的家宴來辦的。
席間也沒有嚴苛的分男客女客,大家按著輩分圍成了幾桌,沈清領著書意和吳月娘,李書鳳,還有金府的兩個小姐一桌!
旁邊是李淩寒的三個姨娘,一個陪房,和李季年前新納的姨娘一桌;不遠處就是李家和金家的當家人一大桌,上麵自然少不了李淩寒,還有一整晚,似是心事重重的金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