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初歇,沈清依緊了他,原來她是這樣想念他,和他的一切。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但她卻無能為力。
這一切來的突如其來,曾經的前塵往事竟然全部化作了過眼雲煙。如夢似幻,不真實了起來,悲傷流轉,卻掩不住歲月的斑駁,染盡縷縷青花夢難開。
落盡的風華把往日還,那些夢境擱淺在流年的彼岸,化作了一朵朵盛開在記憶裏的雲朵,不經意間葬下一段燭光,待記憶化作秋淚時,就詩化成一個個光陰故事……
恍然間,沈清才深刻地明白,茶有茶的宿命,壺有壺的因果,過客有過客的約定,世間萬物,都有著各自的信仰和使命。
所有的相聚,都是因了昨日的萍散,所有的離別,都是為了尋找最後的歸宿。真不知道眼前所擁有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最後的歸宿……
其實沈清自認是一個不懂愛的人! 愛一個人往往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因而有人會逃避去愛!曾經對軒轅莊楠的感情,也是一種朦朧的酒醉般的勇往直前……
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有些好笑,那些遙遠的過往,經過時光的沉澱,變得飄渺而朦朧。仿佛隻是一場,美麗而青澀的夢!
夢中不但有江南的雨,北方的雪,還有月白長衫的翩翩少年郎……
身旁的男人已經安然睡去,嘴角還殘留著淺淺笑意,沈清悄然起身,拾起地上淩亂的衣衫,輕輕披上,光著腳,掀開珠簾走到窗邊。
深秋的夜晚,月色如水,曾經的她,能佇立在夜晚的窗前,也完全是因為月色的誘惑。有誰會欣賞黑暗呢?
然而這個奇怪的夜晚,麵對著這處子般鮮潤的黑暗,我竟有了一種特別的感動,身上漸漸泛起暖意,有如在冰天雪地中看到了一團火。
沈清連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了,曾經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地方,到最後,自己竟然眷戀起來!女人果然是多變的!
她給了自己一個分不清悲喜的微笑!默默對自己說——其實我很好,隻是會偶爾難受一下,隻是會在某一瞬間突然很想某個人,隻是會在聽到某一句熟悉的話時很難過;
有些人出現了,又走了。然後一切回歸原點,隻是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回憶……
也許生命中遇到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之前所有的錯失與遺憾,都隻是為了遇到最終那個對的人。
當你受過了愛情的傷、嚐過了生活的苦,這時候遇見的人,才真的有可能是注定一輩子
……第二天,沈清醒來的時候,李淩寒早已經沒有了蹤影,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沈清一陣惡需,忍不住拿過被子蓋住自己,忽然鼻尖傳來一股淫靡的味道……
她連忙光著腳下床去推開窗子,頓時空氣清爽了很多,沈清這才又回到床上,裹到被子裏……
正在此時,小紅推門進來了,看到窩在床上的主子 ,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二奶奶,你很冷嗎?”邊說邊忙去關窗戶。
“不,不,不要關。”整個屋裏充滿了惡魔的氣息,淫逸的味道,不能讓它們留下。
沈清真懷疑昨夜一定是自己在做夢,如果真是場夢就好了,夢總有醒的時候,不知要少去多少煩惱。
小紅連忙轉過身對主子說:“新府那邊,四小姐來信說,請主子過去喝茶!……是李管家來傳的話,二爺好像已經允了!”
“哦,知道了。”沈清懶懶的答道,突然想知道那男人不知又去了哪裏,於是又開口問道:“那二爺現在在哪,要不要等一下去跟他打聲招呼!”
“二爺一大早從書房起來,陪倩姨娘用了早點,上早朝去了!”小紅如實回答道。
“那便不用問他了,咱們直接去就行了!”沈清心裏有了一絲不悅,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差點就相信他的話了……都他媽是假的
去沉羽小築同書意用了飯,和柳先生閑聊了一會,沈清才乘了馬車去李家新府。
見到迎春時,她正在挑選著吳月娘送來的十幾匹布料和花樣,沈清知道嫁妝之類雖然不用待嫁的姑娘操心,但繡品卻是姑娘動手的。
當然大件東西要請繡娘來,但新媳婦進門,要給婆婆做東西,那必須是姑娘親自動手。迎春的字寫的如何沈清不知道,但想必不會太差,畢竟教養在那裏!
見沈清進來,李迎春連忙行禮,欣喜喚道:“二嫂,你可來了,快幫我挑挑!我的繡活真的很一般,像剪秋說的,襯著現在趕緊做,多做些然後挑好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