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金珠麵對太後的怒火,一臉不以為然,還略帶嘲諷:“母後此言差矣,自古以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何況是天家威嚴,更是半點馬虎不得!那吳美人明知皇家祖訓,還公然冒犯!
這明明就是藐視皇家威嚴,臣妾不過是做了母後該做的事而已……”
左金珠還故意用手中的金絲手帕故作姿態的抹了抹眼角,一副甚是委屈的樣子,半晌才幽怨說道:“……原本以為母後此次約臣妾前來,是想獎勵兒臣,卻,卻不曾想,竟是這樣一番責罵……”
左金珠半真半假的說完了這些話,大家心願都清楚,這件事的始末原由,但確有皇家祖訓在先,盡管太後心中憋了一口悶氣,也實在奈何不了她了。
……雙方沉默了良久,立在簾子外的老太監極不自在的握了握手中汗濕的拂塵,這才小心翼翼的隔著珠簾輕聲報道:“太後娘娘,李少夫人到了,這會兒正候在屋外呢……”
此時的沈清早己同小宮女小太監退到了遠處的廊下,除了剛開始的爭執聲,後麵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一概不知。
但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太後娘娘這尊大佛,今天的心情非常惡劣,自己還真是倒黴,怕是避免不了,又要成為出氣筒了吧……
沈清無奈的在心裏輕歎了一下,卻在此時,身旁的小宮女驚慌的拉了她一下,待沈清回過神來,身旁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徒留沈清一人不明所以的同不知何時到來的皇後對視著……
……此時無聲,但卻有暗流湧動!
左金珠則是一臉意味不明的高傲神情,也不責怪沈清的無禮,對視片刻隻是嘲諷一笑,便領著宮女太監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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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清瘸著腿從太後的寢宮中出來,她才明白左金珠為何會有那麼奇怪的神情和那一笑……
沈清同太後娘娘的整個談話過程,對她而言簡直是非常的不愉快,大家試想想——若是一個人想見你,但見麵之後,她安逸的坐著,身後還有兩個嬤嬤揉肩捏腿,而你卻隻能跪著!!
對!是跪著!筆直的跪著!!而且還要畢恭畢敬的回答這老太婆的那些無聊問題……
沈清氣結,這就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貌似前些日子,她才從鬼門關裏把她那寶貝女兒給救了下來,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競然這樣對待女兒的恩人……
被宮女扶出太後寢宮,候在宮門外的李淩寒,見到一瘸一拐,一臉憔悴 的女人,心中一緊,大步上前,皺眉質問道:“出了何事!?”
也許是這李大人的臉色實在嚇人得緊,小宮女行了禮後,匆忙告退!沈清看著那小宮女落荒而逃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又掃了一眼宮門外的侍衛,才對一臉焦急的男人說道:“……沒事兒,回去再說!”
李淩寒握緊拳頭,雙眼泛紅,這才攔腰抱起沈清,女人驚呼一聲,輕聲對男人說:“二爺快放我下來,這是在宮裏,可別又落人口實……”
李淩寒似沒聽到一般,收緊的雙手,大步走出皇宮。沈清知道這男人是氣極了,也不敢再多言,況且這樣被人抱著確實挺舒服的,今天實在太累了,先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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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醒來時,竟己是夜間,她發現自己是睡在床上時,這時她才恍然想起,是李淩寒抱自己出的皇宮……
床側沒有睡過的痕跡,不知男人又去了哪裏。待下了床,拉開了門,就見得那守在門邊的張媽異常高興地朝她道,“夫人,您醒來了啊。”
吃了一些點心,膝蓋骨還疼得很,還很困,但沈清又想洗個澡……
待李淩寒回來時,進了睡房,隻見那女人偏著頭,靠了一點點的椅背,竟是睡得很沉,發梢竟然還滴著水珠……
李淩寒大怒,喚了張媽進屋,一陣訓斥,這才讓人擦拭著她的濕發,他剛上前蹲下身,低頭看了看她淤青的膝蓋。
拿出藥給她拭了藥,途中她被驚醒,睫毛驚慌地跳躍著,那虛弱的跳動,看得他的心口都疼了。沈清這時抬了抬眼,見是他,無意識的勾唇一笑,便又閉上眼,又偏著頭睡了過去,李淩寒看得摸了摸胸口,覺得胸口憋悶難受至極。
給她擦了藥,李淩寒揮退了下人,把她已擦幹的頭發用幹巾又擦了一道,這才抱起了她,把她放到了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又看了看她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他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吻,這才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