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生命如此絢爛?有時,我看到的卻是生命是那麼脆弱!傷痛,惡魔,無形的惡魔,張牙舞爪的惡魔,嗜血如命的惡魔!曾經思忖:苦痛是什麼?瞬間恍然大悟:沒有苦痛何來思想,沒有思想何來發言權。所以,苦痛就是從曆練到成長再到成熟的過程。
昨天,在迷糊中接到老大的電話:阿連受傷住院了,據說是骨折,要開刀的。霎時的感覺猶如黑夜中的一盞明燈被無情的打碎了。我說過,我容不得周圍的人受到傷害,被苦痛糾纏。老大說,沒什麼,應該沒事的,我們去現在就去醫院看望他。我無法允許自己還有半點猶豫。
一直慶幸自己在大學中走進了一個溫暖的集體。經過一致同意後,我們將班級的溫馨帶給了躺在病床上的阿連。我們不指望,也沒有必要讓他感動,隻是將暖流灌輸到他的心間。他也明白有這麼多兄弟姐妹在為他默默的祝福著。或許,這就是一個集體的力量吧!
左前胸鎖骨骨折。我對旁邊的朋友說:還好是阿連,如果換作是我,那我已經不在這過道的病床上了,直接到太平間找我好了……開玩笑的話,隻是想給阿連帶來短暫的欣慰和持久的信心。大家走後,我們宿舍四人相視數秒,表示誰都不願離開醫院,我們都有義務照顧我們的兄弟。
夜裏的阿連,就像一顆無依無靠的蒲公英;他的傷痛就像一個無知的小孩。小孩對著蒲公英說:你真漂亮,可把你吹散了,更能顯出我的“強大”!於是,那小孩學會了肆無忌憚。聽到他說難受,看到他眼中的閃亮,我頓時感覺到自己是多麼渺小,多麼微不足道,好似空氣中的一粒塵埃,隻能處於“漂浮”狀態。於是,我隻能祈求上蒼。我發信息給我的朋友們說:真希望能拿鞭子打著時間,讓它快跑……保佑他,保佑我們挺下去吧!
坐在床邊,我對阿連說話,指望轉移他的痛苦,給他希冀。
“阿連,我最長時間住院的時候是在我五歲的時候,我青黴素過敏,整天都處在高溫狀態,住進了縣醫院。那時的記憶隻是零碎的,或者說基本沒什麼記憶。可我有意識,有衝動——我要回家!媽媽說,那你隻要多笑笑,咱早點好,早點回家。後來我堅持了40多天。媽媽就誇我是好樣的。我想我也是。你說呢?”
“嗯,對的,我是要堅持!”
“阿連,你相信命嗎?我是相信的,還記得我前年我打籃球時候嘴受傷,那時我的嘴毫無知覺地就磕在了地上,縫了7針嗎,我就一直相信這就是命。再說足球賽,為什麼我們倆在大學中連續經曆了3個黑色的4:3嗎?常工杯最後一場,對05新聞,對05公管。這也是命,不是嗎?所以我說我們都是在磨練意誌、接受挑戰!你認為呢?”
“我真的有點相信命了!”
“嗯,咱是在體驗生活……嗬嗬。”
“對,包括承受苦難!”
對,包括承受苦難!
夜裏,天空中飄起了細雨。
兩點鍾,阿連姐姐過來了。親人傳達的愛意或許更濃,阿連說:姐姐,我真難受!
早上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小平說:第一次包夜,獻給了陳昆連。我說:值!
阿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加油!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