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塗抹完畢,清依掏出自己的手帕纏繞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替他按摩。
微乎其微的歎氣,泄露了她此時內心的不安。早就知道哥哥為了網球不顧一切,她特地去向老中醫請教了幾個藥方,外敷內用的都有,甚至跟著老中醫認穴道,怎樣才能讓手臂肌肉放鬆。
她無法代替他完成夢想,不能代替他出場比賽,也不能完全治好他的傷。她隻能暫緩他的傷勢,讓他沒有遺憾地馳騁於球場之間。
球場上的手塚國光,才是最耀眼的手塚國光。網球場燃燒了他的熱血,將冰山變為火山。
她明白,比賽打得越久不穩定的因素就越多,手塚的手臂已經到了極限,或許這場比賽手塚贏不了。然而不管怎樣,她隻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偉大的網球選手,那就夠了……
待到搶七局之時,球場沸騰了,眾人不顧一切地呼喊著。
沒有人注意到默默站在後方的人,她平靜地看著他們的對攻。
從青學陣營走出,她沒有回冰帝那邊,她不想離球場那麼近,第一次,產生了逃避的想法……
出神之際,清依沒有注意到一個憤怒的身影向她走來。來人絲毫不在意她是女生,迎麵便是一拳,對著她怒吼道:“你是我們冰帝的助教,為什麼要幫其他人?幫手塚國光治手就是看他打敗跡部嗎?我們把你當做同伴,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向日狠狠地推了清依一把,清依猝不及防跌倒在地,然而沒有人聽到他的怒吼聲,啦啦隊的加油聲震耳欲聾,向日的聲音完全被蓋過了。
同伴?是啊,他們已經是自己的同伴了,可他們指責她臨陣向對手伸援助之手,她背叛了他們……
可那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讓她如何割舍?看著哥哥痛苦地捂著肩膀冷眼旁觀,很抱歉,她真的做不到。再者,她不用上場比賽,該做什麼難道還不能由自己決定嗎?
“哼!像你這種臨陣倒戈的人,我們才不會承認你。”向日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氣呼呼地走了。
清依擦擦嘴角的血跡,掙紮著站起身,所有的人都關注著場內的比賽而沒人注意到場外的小插曲。
她知道,向日隻是在找一個發泄的出口,她的舉動正好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
手塚的手臂一直處在極限時期,從他的手傷爆發到現在已經持續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手塚一直是靠其強大的精神力支撐著自己,但他總會有到極限的時候,當搶七時的比分打到35比35時,跡部勉強回球,一個踉蹌沒有站穩跌倒在地。
就在眾人以為手塚的機會來了的時候,手塚的零式削球卻沒有過網。清依強忍著淚水不讓其流出來,盡管這場比賽很精彩,她卻覺得心痛,手塚的堅韌不僅讓她感動也讓她震撼。
盡管手塚努力拚搏,卻始終沒能拿下這場比賽。在場的人都被兩個人的精彩對決吸引住,無論誰勝誰負,他們都有資格博得全場的掌聲。青學兩勝兩負一平局,接下來由替補比第六場。
日吉若麵對火力全開的越前龍馬幾乎沒有招架之力,古武術都沒作用,被越前龍馬用抽擊球B打了回來。比賽結束,冰帝止步於關東大賽第一輪,這個結果眾人多多少少有些難以接受。
清依站在原地未動,冰帝眾人收拾好行李準備離場,向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叛徒。”便氣咻咻地走了,其他人沒有開口,卻紛紛尾隨向日離開。
清依自嘲地一笑,雖然嘴上不說,他們心裏還是怪她的……
輸了比賽情緒低落她可以理解,然而這樣就把怒氣撒在她身上,對她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