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三載已過,這是一年冬天,天柱山的雪下的異常大,放眼望去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視線所及之處,隻有紛落的大雪,掩蓋了世間紛華!
天柱山頂的山崖邊上,佇立著一抹雪白身影,與這滿天落雪渾為一色,唯有那隨著風雪姿意飄零的墨色長以,在銀裝束裹的世間裏,添了一分墨色。
本是極寒,極高之地,又縫大雪紛飛,狂風呼嘯,縱是身裹棉被站於天柱山之顛的懸崖邊上,也會被零下幾度的寒冷天氣凍的渾身發顫,被那叫囂的風刃,割傷臉頰的肌膚。
可此時立於崖邊的女子,臉上圍著一條護臉的圍巾,上身裏衣是一件淺藍色的羊毛衣,外穿一件白色狐裘大麾,下身穿著一條白色皮褲,靴子高達膝蓋上方,穿的簡單,單薄,可在風雪中,屹立了一個上午,卻絲毫不受風雪的摧殘。
不但如此,女子的站在滿天風雪裏,身上竟然沒有落下一片雪花,如果仔細去看,能隱隱看到女子周身散發著微弱的白光,白光形成一個海膽狀的防護罩,將女子護在防護罩內,不受風雪摧殘。
這個冬季過去,便是四載,而這個四個年頭,無論晴天朗日,刮風下雨,女子都會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來到這個懸崖等待。
至於,在等待什麼?也隻有女子一人知道!
“天雪,不要放手,我求你,不要放手。”
“天雪,我們說好的,永遠都不會分開。”
“天雪,等我,等我,我會來找你,一定會!”
“娘親,不要走,不要走!“
“娘親,你不要小樂了嗎?娘親你回來,小樂不能沒有娘親。”
“沐天雪你該離開了,回去你的世間,這裏不屬於你。”
陷入昏迷前,耳邊傳來一陣陣沉痛至極的哀求聲和哭訴聲,那聲聲淒楚悲痛的哀求聲,時刻在她腦海回放,每回放一次,她的心就痛如刀絞,窒息而昏。
本以為可以將他帶到自己的世界,本以為進了時空隧道便可逆天改命,本以為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他那張熟悉的臉龐……
“蒼天不公,當初是你們逼著我去陌生的世界,為何,為何又要把逼我回來!”沐天雪仰頭指天,憤怒至極的大罵道:“什麼叫回我的世界,什麼叫那裏不屬於我,既不屬於,當初為何要我去。”
“惡天,你告訴我,我憑什麼要任由所謂天意擺布,踐踏,成為你們手中的棋子,這就是所謂的狗屁的天意,所謂的無德天道。既然惡天無道,天意弄人,我便弄天,偏不如天意!”
沐天雪憤怒淒厲的怒罵聲,混合著強捍的內力和靈力,穿透狂風暴雪直衝九霄雲天,整座天柱山,整座城的上空,都回響著陣陣悲憤的怒罵聲。
一抹白影,自懸崖邊上縱身躍下,如同一片尋找歸宿的落葉在風雪中飄蕩而下,又似一隻純白的蝴蝶張開翅膀飛向她的滄海。
或許,飛身穀底,她便可以再次飛到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身邊,再也不會離開……
天辰降曆九年
初冬的第一場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卻仍然沒的停的趨勢,大雪紛飛,已將整個皇宮裝飾的如同一座銀白剔透的雪城,霎是美麗。
念雪閣,寂靜無聲,隻有狂風暴雪的呼嘯聲,再無往日的人氣喧囂,一抹身影站在院內,望著滿天大雪出神發呆,手中緊緊握著兩束墨發結成的同心結。
那是最愛的人,曾經親手交給他,讓他保管的同心結,墨發留下伴他身側,可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