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被人拋棄,這麼多年了,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抹殺掉一切,但他始終無法遺忘,為何要這般對他?他也曾以為隻是刹那,以為自己不會再在意,可他終究還是在意的。那些陰暗的,背棄的,他早已掩埋在心底,可遇見同樣的事,他仍是無法淡定。
並非所有的往事都能化為過眼雲煙,還有一種叫死水微瀾。
林寒低著頭苦笑不已,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別人都說他陰冷,可誰知道他並不是陰冷,而是那顆本來熾熱的心在一點一滴地被磨滅。最後的最後,他變得不在意,不在乎,不聞不問,所以他看似無所謂,實則在乎的不行。
在別人眼中把酒言歡,談笑風生,可夜深人靜之時,孤苦無依之日,他對自己做不到一笑而過。
看著李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林寒不忍打擾。這樣的李子是他沒有見過的,雖然他不喜這人,卻在潛意識地相信他。
大概,這,就叫做血緣關係吧。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我們隻想知道這個,知道以後你就可以見你女兒了。”林寒喝著咖啡,慢悠悠地問道。
女兒在別人手上,李文傑壓根就沒想過要耍什麼花招,很快他就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從未見過他。我們都是通過一個叫順子的人聯絡的,就連出國,也是順子送我們的。你也知道這道上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李子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是通過什麼方式聯係他的?”林寒聲音急促地問道。
不會找了半天的線索就在這斷了吧?順子?這人名字好生熟悉,可他竟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或者聽過這人名字。
同時,李子也回過神來,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盯著李文傑。
“原本都是他來找我們的,畢竟這事隻要把錢給夠了,就行。”李文傑眼睛往上翻了翻,回憶道:“可有一天他在我們麵前打電話時不小心透露了一個信息……”
“是什麼?”林寒和李子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急切。
“他說他要去一家叫曖昧的酒吧,感覺是那的常客。”李文傑訥訥地說道,吞吞吐吐的樣子。
曖昧酒吧?Z市最大的酒吧,和它的名字一樣,曖昧,是奢靡之地,裏麵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以及誘惑。是紙醉金迷和富家子弟尋求刺激的地方,男人來此尋找美女以及丟失的麵子,奉承,女人來此尋找金錢,凱子,以及消耗青春。
李子摸著下巴,半信半疑,“你怎麼知道他是那得常客呢?”
“順子對著電話說,在曖昧酒吧的老時間,老地方見,這一聽就是經常去的。”李文傑鬆了口氣,繼而十分肯定地說道:“對,我聽得很清楚,就是曖昧酒吧。說起曖昧酒吧,那裏麵的妞真是一個比一個長得俊俏……”
林寒看著李文傑那副好色的模樣,心裏暗暗鄙視。真是隻會用那啥思考的動物!都這樣了,還惦記著!
李子對其鄙視之意則更加明顯,直接踹了李文傑兩腳,“你腦子裏想些什麼呢!給我收回那些念頭,不然小心我對你女兒做些什麼!”
一提到自己的女兒,李文傑馬上就把自己那副花心模樣收了回去,他不敢拿自己的女兒做賭注。
“是是是,我這就收回去。”李文傑點頭哈腰地回答道。
“確定剛才你沒記錯或者故意撒謊騙我們?”李子威脅道,“如果讓我們知道你是故意騙我們的,後果你知道的。”
“不敢不敢,兩位爺,我哪敢?”李文傑連連點頭認錯,“現在可以讓我看看我女兒了嗎?”
“可以,我們說到做到。”林寒頷首,答應。
三人施施然地起身,準備送李文傑去見雲馨。這時整個咖啡店的人已不多,連街上也沒幾個人。
夜幕漸漸降臨,蟄伏在黑夜中的那些惡魔正在準備蠢蠢欲動,選擇最佳的時機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幾人回李子住處的路上,林寒的手機響了好幾次,林寒隻是看了一眼便任由它振動,毫無接聽之意。反而是坐在旁邊專心致誌開車的李子有些看不下去,說道“接吧,大半夜的,沒啥要緊事別人也不會打。怕泄密?我又不是不會裝聾作啞的人。”
林寒笑著說道,“現在,沒有什麼比更重要的事了。”
“是個女的打來的吧?”李子邊開車邊揣測道。
林寒失笑,搖了搖頭,“你猜呢?你覺得這可能性為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