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繼續波瀾不驚地過著,時間用它最誠摯的嘴唇,告訴你,這個世界,真的沒有誰非誰不可。
隻是心死罷了。
千涵在學設計,很認真的學,連一向以嚴厲著稱的教授也對她稱讚不已,說她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隻是,千涵變得很冷漠,對什麼事都冷漠。一年到頭也說不了幾句話,沒幾話必然不超過十個字。
冷漠得讓人可怕。
仿佛有人在她麵前死去,她也會麵無表情。
漸漸地,千涵被係裏的男生稱作高冷女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那種。
千涵無所謂了。
法國的天,冷得迅速,轉眼間就是大雪紛飛。
這是自己在法國度過的第幾個年頭了?千涵伸出手,晃晃悠悠地接住冰瑩晶透的雪花。手心裏傳來一股透骨的冷意,千涵卻又舍得扔下,隻好忍受著這冷意。
那種想要放棄又不想放棄的感覺,和現在自己對某人的感情,又何其相似?
千涵裹緊了自己身上的風衣,往前快步走去。一眼望去,都是一片蒼茫的白色,銀裝素裹。她向來認為,這片白色是這世界最美的顏色,世上任何一種顏色都比不上這天地間渾然而成的顏色。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千涵的發絲上,朵朵聖潔,開出了這世間最純粹的美好。
一眼望去,都是雪海。
“千涵,這麼大的雪,你也不在學校等我去接你,幹嘛一個人回來?”千涵拿著鑰匙轉開門的瞬間,rulor正拿著大衣準備出門,看樣子是要去接她的模樣。
“這不是回來了嗎?何必麻煩別人呢?”千涵推開門,眯著眼,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淡淡地回答。
“千涵!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見外嗎?我是別人嗎?兩年前,你未曾答應我,現在也是不肯嗎?”rulor被千涵那句別人徹底傷到,語氣陡然間拔高。
可千涵卻從他口中聽出了一絲落寞,落寞,這個詞,什麼時候也適合用在一向開朗,為人爽朗的rulor身上了呢?
“很抱歉,rulor。”神色冷淡,千涵淡淡地回答。
她是真的放不下,所以沒法開始另一段感情。可她也沒勇氣再去追尋,追尋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
所以,rulor,對不起,我不能給你半分希望,抱歉。
沒法許諾,不願給予希望,我什麼都無法給予。
“千涵,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的是你,你知不知道?”rulor使勁搖晃著千涵的肩膀,怒氣衝衝,“我要的是你!是你!從來不是別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千涵被rulor搖晃著,頭暈,卻一言不發。
等rulor停的時候,千涵仍舊是那句抱歉。
摔門而去。
重歸寧靜。
千涵苦笑。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不放棄?自己有那麼好嗎?你明知道的,明知道的,我心裏有別人,再也容不下另一個人了。
何苦呢?
何苦呢?
何必呢?
何必呢?
剩下的隻有歎息,徒留歎息。
半夜時,千涵睡的香甜,卻被一陣陣地捶門生吵醒。聲音大而刺耳,千涵賴床的習慣,把被子往頭上一蓋,捂著耳朵,準備繼續和周公約會。
門外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千涵不得已隻好穿著拖鞋去開門。
開門的瞬間,一股酒氣就傳來,濃烈刺鼻。千涵捂著鼻子抬頭往上一看,愕然。
一向注意自己形象,以紳士著稱的rulor此刻正滿眼通紅,渾身酒氣,頭發亂糟糟地站在自己麵前,眼神像是蛇一樣,恨不得纏死她。
千涵被rulor的反常嚇得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這樣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
有那麼一瞬,千涵以為自己都要葬身在他的眼神中。
“千涵,是你嗎?”rulor一步步地逼近,看著她,冷冷地問道。
“rulor,你這是怎麼了……”千涵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她很害怕麵前的這個冰冷的rulor。
“千涵,我等了你五年了,五年了,我不想再等了。”rulor向前跨了一大步,伸出雙手握住千涵的下顎,狠狠地,“你知道嗎?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每天掛念的是另一個男人的感受嗎?千涵,我愛你,真的很愛你,你知道嗎?”
“知知道。”千涵的下顎被rulor抓的生疼,想要掙脫,卻又掙脫不得。
丫的,這貨今天是怎麼了?丫丫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量實在太懸殊了。千涵在心裏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