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以後，我隻要你現在，立刻，馬上，和那個瘋子分手！”林母強勢地林寒說道，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如果我說不呢？除了財產，你還能拿什麼來威脅我？”林寒揚聲說道。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林寒臉上，林寒並不閃躲，也不還手，生生受下。
“這記耳光算是我還清多年你對我的養育之恩，從此以後，我們再無關聯。別再妄想去傷害阿涵，我會寸步不離的照顧她，如果是死，我也會比她先死！現在，請你離開這裏！”
林母氣急，這是她第一次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轉身就走。
“把你帶來的禮物拿回去！我不需要一個連來看望病人都不知道帶病人需要的東西的人來送東西！就算你不喜歡，就算她不是兒媳，看望朋友，也不至於什麼都不帶！”林寒拿起桌子上的禮物遞給林母，語氣很是激動。
林母訕訕地拿起禮物，離開，臨行之前，還不忘給林寒放狠話。
林寒絲毫沒放在心上，笑話，放狠話誰不會啊？
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在意。
當沒有人在意的時候，這一切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揉揉發疼的大腦，林寒回頭，卻看見千涵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癡癡地看著他，淚流滿麵。
他心猝不及防地疼了起來，急急地走過去。
“怎麼了？阿涵，你這是怎麼了？”他抬起手想要擦擦千涵臉上的淚水，卻被千涵反手一抓，放在嘴裏，死死地咬住。
鮮血從千涵的牙關溢了出來，紅的發亮，千涵卻不肯鬆口，隻是死死地咬住。
林寒沒有縮手，隻是生生地受著，因為他想起醫生的話，盡量滿足病人的要求，不要讓她再受刺激。
卻沒有發現，熊娃娃被千涵扔在一邊，沒有像往常一樣，緊緊地抱在手中。
即使是精神病人，也會有片刻的清醒。
“寒哥哥，你放棄吧，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變成了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阿涵，你離我遠點。不然，我會傷害你的。”她鬆開嘴，狠狠地看著他，“像現在這樣，沒有原因的，傷害你，連我自己也害怕我現在的樣子。”
“阿涵！你好了嗎？阿涵！”他把她擁入懷中，欣喜若狂，幸福來得太突然。
“寶寶……”她又恢複了那癡癡傻傻的樣子，推開他的手，小臉上都是不舒服的模樣，回頭到處往往，在尋找她的熊。
“阿涵，阿涵！”他抓著她的手，不鬆開，“你又變回去了嗎？”
千涵沒有理他，眉眼間很是著急的模樣，心心念念地，都是她的熊。
“阿涵，沒事的，我等得起，我不信你會走不出來的，也不信你會傷害我。你要快點好起來，我等你。”他鬆開手，手臂上的鮮血直往下落，臉上卻是高興的模樣，還有希望的不是嗎？
阿涵，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沒有找到熊的千涵，急得不行，攥著林寒的衣角，不肯放手。
抬眼，看著他，紅著眼睛，很是委屈的模樣。那委屈，像是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一樣。
林寒走進房間，將她的熊遞給她，柔聲地問她，是這個嗎？
她欣喜地接過來，毫不掩飾的高興。
眼裏心裏都是那個熊，再也容不下其他的。
林寒唯有苦笑，嘴角卻連個弧線都彎不起來。這就是心疼嗎？
給了希望再給失望嗎？
可他還要堅持下去，他不可以再拋棄他，因為，除了他，她依無可依。
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既然輸不起，那就一直戰鬥下去吧！
大好的春光怎麼能被浪費呢？林寒牽著千涵的手，準備出門去散散步。
如果有如果，林寒一定一定不會選擇在那天出門的，可是沒有如果。
不過是帶著千涵去逛超市的瞬間一不小心，就被人群衝散了，可有誰能告訴他，他的千涵現在在哪呢？
他的千涵呢？
去哪裏了！
嬉笑的人群，小孩的打鬧聲，老年人和中年人的交談聲，一切都盡收耳底，可他的千涵呢？
他扭頭，站在原地，旋轉著看，沒有！他的千涵呢！
在哪裏去了？
他後悔了，那種從內心深處生出的悔意，在一瞬間，像是要吞噬掉林寒的心。
他怎麼可以又一次鬆開了她的手？
“阿涵！阿涵！”
人群中，一個穿這裁剪著合體的西裝的男人正在神色匆匆急切地叫著那個名字，周圍人的目光或波瀾不驚或驚訝片刻，可那個男子根本沒放在心上。
握緊拳頭，紅著眼，咬著牙，林寒的模樣像是要去殺人。
周圍人都不由地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