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朝陽的升起,就好像是新生。
雖然在旭日穿雲而出之前的那一刹那,慕瑟瑟心裏想的是,若是穆景在這裏該有多好,曾經,你是我想與你一起看遍風景的人,但是你卻不在了。
慕瑟瑟想,自己應該像朝陽一樣,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
不知道是誰,開始‘啊’的一聲呐喊了起來,然後打了雞血的人們,都開始發出自己最具穿透力的聲音,要將自己的聲音留在這裏,久久回蕩。
不一會兒,這裏、那裏,都開始了呐喊。
剛開始是簡單的呐喊,接著便成了訴說。
對著大山、對著朝陽,像一個不可能的人述說心事。
陳栩靈喊道:“爸、媽,你們還好嗎?”聽見自己的回聲,陳栩靈留下了淚水。
我過的不好啊。
“寶寶,我對不起你。”於珊在人聲鼎沸的呐喊中,低下頭向自己的肚子輕聲說了一句。
受到氣氛的感染,慕瑟瑟也終於解放了自己的天性,開始大喊起來。
“啊~”
“慕瑟瑟~”
“你要堅強~”
“你是打不倒的。”
“穆景。”這一句,慕瑟瑟說的尤為小聲,看著眼前朦朧的霧色,仿佛看見了穆景的影子。
“再見。”慕瑟瑟向‘眼前的穆景’說了再見。
“再~見~”這一句再見,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久久回蕩在山穀之間,不斷的傳回來回聲。
山峰都在告訴慕瑟瑟,我聽到了。
那麼這次,真的再見了。
日出很快,不一會兒,太陽的溫度就顯現出來了,幾人回酒店吃了個早飯,就開始下山了。
本來計劃的是坐纜車直接下山,下山之後就能早點回A市的,於珊說爬山嘛,爬上去就得走下來,坐纜車算怎麼回事兒?
幾人也就聽從了於珊的建議,跟著人流緩緩的往下走。
“小心點,這裏滑。”
由於幾天前剛下了雨,走到山腳時,一處小溪漫了出來,流到了路上,導致路上很滑,走這裏的人都十分的小心。
陳栩靈和白蘭是經過訓練的,走這種路沒什麼危險,慕瑟瑟警察出身,也是有底子的。
所以慕瑟瑟想讓於珊先過去。
“沒事的阿慕,你先走。”於珊走在後麵,看慕瑟瑟在前麵等著她,不由出聲說道。
“你先過去吧。”慕瑟瑟堅持等到於珊先過去了才要走。
於珊拿慕瑟瑟沒辦法,這麼短一段路程,還能難倒於大記者不成?於珊曾經是社會新聞記者,為了追新聞,什麼樣的路沒走過。之後覺得體製內太操蛋了,才到娛樂公司當起了娛記的。
於珊覺得這麼短一段路,根本不值得擔心,心裏不由的覺得慕瑟瑟有些大驚小怪了。
“小心!”於珊大大咧咧的走過去,結果沒看見腳下一處青苔,本就光滑的石板上長了青苔,再加上溪水的濕潤,那個滑的程度堪比溜冰場了。
慕瑟瑟看著於珊就壓踩下去,出聲製止已經來不及,就看見於珊一腳下去,然後不負眾望的摔了一跤。
陳栩靈和白蘭再前麵看著於珊摔得四仰八叉的,不由覺得好笑。正是夏天,身上打濕了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幾人純粹就是當看了個笑話似得。
慕瑟瑟也是好笑,嘴裏說著:“叫你小心不聽吧?”
笑了兩聲,覺得情況不對,按照於珊的性格,怎麼都得罵娘才對,但是她卻沒有出聲,仔細一看,於珊正扶著小肚子,滿臉痛苦的神色,嘴唇都白了。
慕瑟瑟心裏暗叫不好,趕忙走過去:“珊珊,怎麼了?”
在前方的白蘭和陳栩靈見狀不妙,也都趕忙走了過來。
慕瑟瑟蹲在於珊身邊,焦急著看她:“來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卻隻看見於珊咬著嘴唇,唇色慘白,滿頭虛汗,說不出話來。
“啊!血!”剛剛走過來的陳栩靈,發現了於珊身下的血跡。
因為溪水的流淌,血跡慢慢顯現了出來。
“怎麼回事?珊珊?你別睡!”慕瑟瑟趕緊搖了搖於珊,她已經有昏迷過去的跡象,嘴裏含糊的念著:“孩子,孩子……”
在路上幾個好心男士的幫助下,幾人很快將於珊送到了醫院,幾人都不是單純、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自然知道,於珊的情況是流產的征兆。
白蘭和陳栩靈和於珊算得上是第一次見麵,自然不知道她的婚戀情況。
“會沒事的,通知她男朋友來吧。”陳栩靈抓著慕瑟瑟的手,安慰著說道。
看著於珊流出那麼多血,慕瑟瑟心裏止不住的發抖。在慕瑟瑟的記憶裏麵,於珊一直都是堅強、古靈精怪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