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看了看眼前的這一杯茶,也沒有多想什麼,心裏確實覺得渴,也就伸手從封玄月的手中將杯子接過。
封玄月看著謝長寧一點一點地將茶水飲盡,心裏的那份擔憂,也稍稍散去了一些。一會兒等到藥效發揮出來,她才會乖乖的休息,才會不那麼讓人看著心疼。
“我再幫你倒一杯……”封玄月看著茶杯空了,直接拿過茶壺,重新將謝長寧手裏的茶杯倒滿水。
謝長寧一連喝了兩杯之後,就再也沒碰杯子,又開始跟之前那樣固執的等著,哪怕是等到天亮她也不會睡。封玄月一切都隨著她,隻等禦醫的藥起作用。他特地搬了椅子,在謝長寧的身邊一起坐下,即便是兩人相對無言,他還是會陪著她,至少在她難過,失落,無助的時候,他在她的身邊,不會讓她孤單無依。
時間就這樣,在一片寂靜之中,一點點的過去。
正如封玄月所料想的那樣,封玄亦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而謝長寧喝了茶水之後,臉上的那一份倦怠,也漸漸變得越來越明顯。
起初,她還在硬撐著,不讓自己閉上眼睛,深怕一旦合上眼,就真的會睡過去。但是後來,睡意漸漸占據了她整個腦海,讓她無從抗衡,就連封玄月將她攬到了懷裏,她也隻是微微抗拒了一下,眼皮就不聽使喚的往下掉,最後安安靜靜地靠著封玄月的胸膛,沒有更多的反應了。
“寧兒?”
封玄月試探性地喚了一聲,謝長寧在他懷裏微微地動了一下,像是想證明她不困,她不睡,可隨後又沒了任何的動作。封玄月怕吵醒她,就耐著性子,又安靜地等了一段時間,直到確認她是真的睡著了,才抬起手,再一次伸手去解謝長寧衣服上扣子,想要查看一下她的傷口。
這一次,一連串的扣子,很順利地解開了,將謝長寧受了傷的肩膀露了出來。
還好,傷口雖是被拉到了一些,微微有點滲出血水,但是總的來說並沒有裂開,還算是幸運的。他動作輕柔地重新幫謝長寧上藥包紮,明明就知道她已經睡著了,卻還是不想弄疼她,每一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直到傷口徹底地包紮完之後,封玄月垂下頭,心疼地摸了摸謝長寧缺乏血色的臉頰,看到睡著了的她,雙眉仍舊還是微微地皺在一起,帶著一抹傷心和難過,他的神情,也漸漸地暗淡了下來。
他不想看著她醒著的時候,心裏想著全是別人,連帶著睡著了之後,仍然還是這個樣子。
她謝長寧從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跟他羈絆一生,天生就隻該是他一個人的女人……
封玄月一直壓抑在心裏的那份惱怒,再一次地被點燃了。他的眼神微微冷了半分,一把抬起謝長寧的下巴,便俯下身子吻在她那蒼白的嘴唇上,再也不想克製自己的感情。
或許是因為呼吸突然之間有些不太順暢,並沒有徹底睡熟的謝長寧,無力地想要挪動位置,卻被封玄月緊緊地禁錮在他的懷裏。藥效讓她困得怎麼都睜不開眼睛,隻是腦海之中,還尚有那麼一絲清醒,讓她想要抗拒。
封玄月感受到謝長寧在他懷裏,有著一係列細微的動作,想要占有她的情緒,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他就隻當她這一些無力的反抗,是欲拒還迎,他們成親都已經那麼多天了,她早該熟悉他的身體,早該為他懷上子嗣。
他一把扯去了謝長寧原本就已經散開了的外衣,隨後抱著意識模糊的她,朝不遠處的大床走去。
即便是此時的被褥和床單,都沒有同喜慶的顏色沾邊,也同他最初想要重補一次洞房花燭夜的設想,大大的不相同,可是他聞著她的味道,吻過她炙熱的皮膚,心裏也漸漸有了那一份洞房花燭時,才會有的興奮還雀躍。
他想要她,他也隻想要她一個人……
經曆過那麼刻骨的愛與恨,承受著懊悔和自責,他早已真真切切的明白,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取代的了她……
就在封玄月預備繼續褪去謝長寧身上餘下的幾件衣服時,寧靜的夜晚,除了輕微的喘息聲外,還有一絲輕聲的呢喃,讓封玄月聽得清清楚楚。
“玄亦……”
謝長寧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那麼清晰,那麼念念不忘的,喊得卻是封玄亦的名字!
封玄月想要扯去謝長寧衣衫的動作,一下子就止住了。他低垂著頭,看不清他此時臉上的表情,隻是他抓著謝長寧衣衫的手,不斷地用力,露出蒼白的關節。
隨後隻聽到一聲布料被硬生生扯去的聲音,整個世界仿佛一刹那都安靜了下來。
謝長寧也永遠不會知道,她被禦醫的藥粉放倒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