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姐姐,你說的話,熹兒怎麼都聽不懂?”慕容嘉熹微微歪了腦袋,一臉奇怪地看著謝長寧,“三王府裏麵,有人給寧兒姐姐送蜈蚣和蠍子了嗎?這不可能啊……是不是姐姐又出現幻覺了,就跟前幾天剛進府的時候一樣……”
謝長寧看著慕容嘉熹這一副天生乖巧的模樣,不得不佩服她,真的很容易讓人鬆懈了警惕。
“不知道呢……反正假得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等到下午玄亦回來了,我讓他這幾天多陪陪我……有他在我身邊,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慕容嘉熹的笑容中,多了一絲冷意,拿她的玄亦哥哥來做擋箭牌,想得還真美。
“這不太好吧……寧兒姐姐你不知道,自古在南疆都有一個傳說,特別在成親前的那一天,兩個人一定不能見麵,不然的話,成親那一天會有血光之災的……”
“血光之災?”謝長寧真是覺得有點好笑,想用這種迷信的說話,來危言聳聽,真當所有人都信這個麼?
“是啊……所以熹兒覺得,今天晚上玄亦哥哥肯定會把寧兒姐姐接到別處去暫住,等到成親的那一天,再把寧兒姐姐娶進門……”慕容嘉熹柔聲細語的說著,無害的笑容之下,早已是滿腹的心計。
謝長寧看著慕容嘉熹,不發表任何意見,隻是笑著俯下身來:“熹兒,你在這三王府裏住了多久了?”
慕容嘉熹不知道謝長寧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完全可以脫口而出。
“還有一個月零三天就是四年了,寧兒姐姐這麼問,是不是覺得熹兒以後住在這,不太方便了?”
謝長寧一見到慕容嘉熹露出一抹有些受傷的表情,越來越覺得,不能單純的把她當成一般的小孩子看。
“怎麼會呢……熹兒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姐姐隻是覺得,你年紀還太小,哪怕是住了快四年,都不了解你的玄亦哥哥……”
“原來,寧兒姐姐隻是想炫耀啊……”慕容嘉熹緩緩地眨了眨眼睛,那雙溢滿委屈的眼眸之中,隱隱泛起一絲詭異的笑意,“可是,拿你們在帝都相處的那半年,同玄亦哥哥在南疆的這十年相比,真的有意思嗎?這十年裏,發生過些什麼,這王府裏,又住過多少人,男的還是女的,寧兒姐姐又知道多少呢?”
謝長寧一下子沉默了,不單單是因為慕容嘉熹此時給人的感覺太過陌生,陌生的就好像是一個同她年齡相仿的人,站在了敵對的位置上。更重要的,也是她那番不屑的話語,真的擊中了謝長寧內心的最深處。南疆的那些過往,封玄亦真的沒怎麼同她提過,她作為他最親近的人,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愛同她說那些過去……
“不管這十年來到底發生過什麼,以前的三王府,又住過哪些人,哪怕全是女人,至少現在,除了你這個小家夥和那些婢女之外,就隻有我一個女主人住在這裏……”
慕容嘉熹沒想到謝長寧會是這樣一番回答,這字裏行間,好像是將她給奚落了一番。什麼小家夥,還拿她跟那些婢女相提並論,這個帝都來的將門千金,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
“姐姐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了……本來熹兒還擔心,萬一哪一天玄亦哥哥和蕭雅姐姐再見麵,寧兒姐姐到時候會不會想多了……”
“蕭雅?她是誰?”
“姐姐居然不知道啊……”慕容嘉熹垂眸一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熹兒有些困了,想先回房去休息……如果寧兒姐姐今晚去別處暫住的話,熹兒可以陪姐姐一起,順便說說那些關於蕭雅姐姐的事……”
謝長寧看著慕容嘉熹笑著朝屋外走去,明顯就是故意的。隻是還不等謝長寧開口喊住她,想要問個清楚,就聽到剛出屋子的她,突然大叫了起來。
“痛痛痛……軒轅姐姐,好痛啊,你就不能像個客人一點……”
軒轅喳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三王府,現在,正一把揪著著慕容嘉熹的耳朵,一副媽媽教訓女兒的樣子。
“小丫頭片子,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我告訴你,笨丫頭雖然笨了點,你別仗著在這裏無法無天慣了,就去欺負她……”
謝長寧嘴角一抽,軒轅喳喳不說笨這個字,真的會死啊?!
“軒轅姐姐!痛死啦!”慕容嘉熹狠狠地瞪了軒轅喳喳一眼,她這個慕容少卿的親妹妹,還真的就跟這個天機宮的宮主,水火難容。
“痛了才會長記性,這是好事……”
“一會兒玄亦哥哥回來了,我一定會去告狀的!”
“好啊好啊,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幫你捏得再腫一點……”
軒轅喳喳笑得更加得意,把手中的力道加到了最大,疼得慕容嘉熹瞬間就快要掉眼淚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軒轅喳喳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