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躚和老夫人又聊了些家常,不一會兒,老夫人臉上就有了倦意,翩躚伺候老夫人午休後便退了出來。
這剛一出思雅居就和迎麵走來的洛茵茵撞上。
見到翩躚的身影,洛茵茵腳步一怔,整了整衣服便大步走向前來,麵露不善。翩躚嘴角掛起淺笑,不緊不慢的迎向洛茵茵。
洛茵茵身後跟著一個三四十歲的嬤嬤和一個正值二八年華的丫鬟。那洛茵茵身著一身絳紅襦裙,眉眼精致端莊,麵若芙蓉柳如眉,姿態也是典雅端莊,是眾人眼裏十足十高門貴女的形象,雖說眉眼間的桀驁太過張揚,但如今的她也是有這般資本張狂。她身邊的丫鬟一襲淺紫對襟,眉眼清秀,兩個酒窩看著也討人喜歡,但偏偏那雙眼含著幾份傲慢,與這倒有幾分像洛茵茵。也是,在洛家這樣的門第,有臉麵的丫鬟也不見得比一般人家嬌養的小姐差到哪裏去。而另一旁的嬤嬤身穿暗紫色的衣衫,見著翩躚之時,臉上神色冰冷,身上隱隱透著幾分煞氣。翩躚見這嬤嬤的陣勢,心裏有些無奈,怎麼每個人都想著作踐自己去討好洛茵茵母女三人。但不由得也打出十二分精神來,
“身上有病就別總是出來瞎晃,也不怕把病氣過給別人。”果然離翩躚還有兩三步的距離,這洛茵茵就抽出手帕捂著口鼻,一臉嫌棄的模樣。
翩躚不說話,似是沒見到洛茵茵,隻是低頭微笑,擦過洛茵茵,往前走去。
見著翩躚這般無視自己,洛茵茵不由快走兩步繞到洛翩躚麵前,高聲說道:“你眼瞎了啊!這沒見著我嗎!我沒讓你走你怎麼可以走呢!”
翩躚保持臉上溫柔得體的笑容道:“姐姐隻是見妹妹那般傷感,不忍打擾,妹妹啊,雖說臉上膿瘡難醫,但妹妹終究已經治好了,大可不必這般忌諱出來見人。”
前些日子洛茵茵臉上長得膿瘡是她的痛腳,今天洛茵茵本是想借著那時候說洛翩躚身染時疾被移到府外的事情好好給她個沒臉,誰知一下就被她踩住痛腳,不由怒道:“你再說一遍!”
“妹妹不用動怒,是姐姐失言了。”翩躚見洛茵茵身後兩人的態勢,都是要撲上來的模樣,這個時候和他們起爭執不太必要。
“妹妹不用動怒,是姐姐失言了。”翩躚見洛茵茵身後兩人的態勢,都是要撲上來的模樣,這個時候和他們起爭執不太必要。
洛茵茵見翩躚服了軟,撫弄著衣袖,冷道:“算你有幾分眼色,也對,你這樣的庶女也就隻有低眉順眼服軟的本事了。”
這話說的過了。翩躚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周媛嬌養女兒也嬌養的太過了,洛茵茵就要議親了,這般說話做事太不著調了。自己雖是庶出,但名義上還是她的姐姐,甚至也還是皇家待選的秀女,這要是讓外人看見,可對誰都沒有好處。
但翩躚想著這下還有幾處需要洛茵茵幫忙倒也忍下了,便道:“哎,妹妹身邊那嬤嬤瞅著眼生,想必就是趙嬤嬤了吧。”
翩躚話音剛落,洛茵茵不屑的哼了一聲。
而那嬤嬤臉色有些不悅道:“小姐認錯了,奴婢姓吳。”
翩躚有些尷尬道:“原來是吳嬤嬤啊……想來是孫嬤嬤說錯了,我一直以為妹妹的教養嬤嬤姓趙呢。”
“孫嬤嬤沒說錯,隻是我換了一個罷了。”洛茵茵不在意的說道。
翩躚假扮疑惑道:“換了一個,母親給妹妹找的嬤嬤想必是極好的,怎說換就換啊。”
“我想我不用和你解釋那麼多吧。”洛茵茵似乎是想到不太好的回憶,不耐煩道。
翩躚也不說什麼,隻道:“我這剛回府,婉園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
洛茵茵半響不說話,翩躚便轉身走了。
翩躚心裏默默盤算著由祖母出麵向周氏提出找嬤嬤的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況且翩躚就要進宮按規矩是真的需要個教養嬤嬤,這周氏最近想也未這件事頭疼。至於人到底是不是翩躚想要的那個人,那就得從周氏身邊的人下功夫了。
不自覺的已經到了正午,玲瓏提著午膳推開婉園的大門,隻見翩躚拖著一襲月白色長裙坐在石桌邊,翻看著手上的醫書,半挽著發,遍地的金黃似乎是染上了翩躚垂到腰間的墨絲。
翩躚聽到聲音,扭過頭,見是玲瓏,笑道:“祖母那邊事情辦完了?”
“老夫人服了藥已經睡下了。”玲瓏踏著滿地的落葉,將食盒放在可石桌上,道:“小姐可是要在這用膳?”
“嗯。”翩躚合上書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