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躚開門見山道:“我今日沒有隨身帶那疊藥方,不過我已經寫出來了,尋個方法我好拿給你吧。”
劉曜倒也不吃驚,隻是說道:“先不用著急,本王要的可不是一兩副藥方。”
“四十七副藥方,治療刀劍舊傷十八副,治療筋血不通九副,治療五髒器官的共十副,還有十副是止痛,止血,風濕等傷病的各類藥方。”翩躚想了想後,道:“我上月剛來京城的時候看過,這些藥方所用的藥材價格都算是便宜的。應該能滿足王爺的要求。”
“五日。”劉曜語氣平淡的說道。
“什麼五日?”
劉曜深深看了眼洛翩躚,緩聲道:“五日,在五日之內,你便可尋到這麼多的藥方?”
翩躚撇撇嘴道:“這是用不上五日的,我大概用了三日想出這些方子,我一時也就想得到這些病症,若是還有什麼疑難雜症,王爺大可再來找我。”
劉曜注視著洛翩躚許久,洛翩躚有些不自在的扭過頭去,這時劉曜忽然笑道:“洛翩躚,你當真是奇女子啊!”
“我隻是做我喜歡做的事情罷了。”對於這樣的稱讚,翩躚覺得有些擔待不起。
劉曜笑而不語。“若你生作男兒身,我定保你榮華富貴,前程似錦。”劉曜看著翩躚半響,終於開口道。
聽到這話,翩躚不由噗呲一笑,調侃道:“王爺啊,都那麼久了,您還是沒放棄要拉我入夥的想法啊……”
劉曜也不惱,笑道:“那你的意思呢?”
翩躚搖搖頭,道:“歸根結底,現在一切都還太早了……你不怕嗎?”
翩躚忽然話鋒一轉,問向劉曜:“這麼早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這恐怕不是件好事啊!”
劉曜笑道:“暴露?怕是單單討要從藥方上就能猜到本王野心的,怕也就隻有你一個。”
“那我真是受寵若驚。”翩躚淡淡一笑,隨後道:“不過,我想聖上不是害怕你們有當皇帝的野心,而是害怕你們的動作太快而已。準備可以,但絕對不能絲毫有趕超聖上的苗頭。”
聽見翩躚這般說話,劉曜開口問道:“你在擔心我?”說罷嘴角還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翩躚無奈的瞥了一眼劉曜道:“我隻是擔心你不能把我的藥方的作用發揮到極致。無論最後你是否能得償所願,我隻希望那些將士們也能過得好一些。當然……”
翩躚狡黠一笑,道:“能讓你欠我一個人情也是不錯!”
劉曜聞言輕笑一聲,道:“罷了,這般直言,還是當個姑娘家才好。”
“若一切可如我所願,我下輩子定要投個男兒身。”翩躚聽到劉曜的話也不由感慨起來,“若我身為男兒,我定要走遍這天下,而不是被鎖在這四方天地。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聽到翩躚的話,劉曜不由笑她太過天真。“身為男兒所要承擔的責任比你想象的多的多,想要如此自在踏遍天下倒也是難啊……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翩躚聞言苦笑道:“這世道啊……無論是貧苦百姓或是天皇貴胄,終究誰都活的不自在。”
“若沒有活得不自在的時候,倒也叫人不知道什麼自在了。”
翩躚聞言,沉默片刻,隨後莞爾一笑,道:“王爺的話當真精辟!”
“不敢當。”劉曜對翩躚的恭維倒是頗有無奈。“跟你說話倒是猜不透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是真是假又如何?這般恭維不是聽聽就過了。”似乎是聽到動靜了,翩躚直了直腰,輕聲說道。
劉曜見翩躚這般動作,對著翩躚小心翼翼的樣子,笑出聲來。
誰知門外果真傳來腳步聲。劉曜有些吃驚的看向翩躚,翩躚已擺好大家閨秀應有的坐姿和表情,見到劉曜,卻得意的甩了個白眼給他。
他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倒使得剛進門的劉晆很是詫異,忙問到:”六哥笑什麼呢?這般開心?“
劉曜答道,”也沒什麼,隻是講到近日的一些趣事罷了。“
“哦?”劉晆看了眼翩躚,隻見她端莊的坐著,嘴角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那是什麼?說出來聽聽。”
劉曜看了翩躚一眼,嘴角含笑道:“就是前幾日某個王爺在自家王府喝醉,硬說自己是條魚,就要往池子裏跳的事情罷了。”
劉晆聞言,麵上大窘,訕笑道:“六哥,這麼丟人的事情咱就別往外說了嘛!”
翩躚不由被劉晆可憐兮兮的語氣逗笑,而劉曜則是爽朗的笑出聲來,一時間,房裏的氣氛還是不錯。
“看來這兒倒是挺熱鬧的啊!”若蝶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端進一些糕點和茶水。若蝶擺了擺手中的佛手,緩聲說道:“我見外麵雨聲甚好,就備了幾壺清茶和些許糕點,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