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紫跟著太妃慢慢的走進屋裏,期間不斷的和姚黃交換神色,見姚黃虛指了一下房裏的洛翩躚,又比了個二字,接著又比了個落水的手勢,頓時已把來龍去脈明白了個大概。
“這是怎麼了啊,這烏泱泱的一群人,也不讓落了水的好好休息一下。”一進門,就見著穎嵐投來一個求助的眼神,再看了看周貴妃和周氏那一副模樣,心下倒是明白了兩三分。
所以這一開口就表明了要站翩躚這邊的態度。
這周貴妃暗自咬牙,但麵上還是笑著道:“這大好日子起了這樣一件事是對皇家的不敬,臣妾正在查處那些犯錯的人啊。”
“犯錯?”太妃也是見慣黑白顛倒的事情,慢悠悠的接過宮女遞上的茶,道:“ 不知周貴妃你認為犯錯的都是誰呢?”
周貴妃終是在這宮裏浸了二十多年,那點臉皮還是有的,隻見她理直氣壯道:“臣妾已經查清了,那洛家小姐怕是今兒個貪玩自己不小心落到水裏去,反倒驚到了眾人,臣妾已命洛夫人回去嚴加管教。出了這檔子事怕她也無心參加宴席就放她回去吧。”
這邊周氏領到周貴妃的眼神,忙道:“妾身回去必定嚴加管教,望太妃娘娘恕罪。”
“哦?看來貴妃的手段倒是了得,才這麼點時間倒把事情搞得清清楚楚了。”太妃意味深長的笑道。
這邊姚紫忙給穎嵐使眼色,穎嵐忙站出來道:“可不是嗎!孫兒很是佩服貴妃娘娘呢,就聽了洛夫人說幾句翩躚莽撞,就把這件事情猜的透透的呢!孫兒可得和貴妃娘娘好好學習一番啊!”
周貴妃倒是早就猜到此事會發生,倒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公主過獎了,這洛夫人是洛小姐的母親,品行什麼自是比我等清楚,更何況這出事的時候也就隻有姚二小姐和洛二小姐在場,這些個弱質女流難道還會害了她不成。沒人害她,那就是她自己造的孽,這怪得了誰。”
周貴妃很機敏的把姚黃和洛茵茵擺在一起,若是太妃還想要深究,這姚家也必定要被潑上盆髒水。這太妃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太妃也不說話,就靜靜的婆娑著茶盞。
事情似乎又陷入僵局,忽然,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打破了這一局麵。“貴妃娘娘當真厲害,太妃接到的信兒都隻說洛家小姐落水,貴妃竟然這般清楚。”姚紫施施然的站了出來,笑容溫婉。
周貴妃先是一愣,但隨後笑了笑,覺得無所謂,答道:“本宮管理六宮,若是連這些小事都不知道,怕聖上得治我一個失職之罪了。”
“貴妃娘娘當真厲害,穎嵐我算是最先趕到的,可我到現在也都不太清楚當時落水時到底有幾人在場。”穎嵐似是明白了什麼,眼中的怒意更甚,但嘴角的笑容卻絲毫未變。
這邊姚黃也站了出來道:“原來當時真的隻有我和洛二小姐在場嗎?當時兩人似在說話,我一外人也隻好站在遠處了,竟也是沒在意原來隻有我二人在場呢。”
姚黃這句話明顯的就把自己撇了開去,隱隱的證實當場隻有洛茵茵一人罷了。
太妃這時也放下茶盞了,道:“哦?洛二小姐?對了,洛二小姐呢?”
周氏一聽這話,臉色一白,求助的看向周貴妃。周貴妃回給周氏一個鎮定的眼神,走向前道:“說起那孩子也是可憐,被這變故給嚇到了,現在就在暖閣裏麵歇著呢。”
這樣一說,這太妃是不可能在沒有什麼證據麵前就強要洛茵茵到這裏來,隻要洛茵茵不過來,那就是死無對證。
況且周貴妃料定洛翩躚不可能會向太妃坦言是洛茵茵推她落水的,這件事一出,對洛家名譽的傷害將是致命的。是洛翩躚擔著自己過失認罪還是要揭露出醜聞讓洛家顏麵無光,即便是洛老夫人在場都會選擇前者,所以這罪名,洛翩躚是擔定了。隻要洛翩躚認罪,周貴妃的處罰都是合情合理的,她向來以嚴厲管教出名,這次再擔一次也是無妨。
但事情似乎不完全按著周貴妃想的發展。
太妃忽然道:“自家長姐躺在這裏奄奄一息,身為姊妹又是親眼見著姐姐落水的,怎麼反倒陪著洛翩躚的倒是姚黃和穎嵐兩個沒有絲毫血緣的人呢?來啊,去把洛家二小姐請過來。”
以洛茵茵受驚嚇的程度,若此時找她過來,怕她會和盤托出都極有可能,這時,那周氏忙上前道:“啟稟娘娘,茵茵是去找妾身求助才沒在翩躚的左右,茵茵真的是被嚇壞了,即便被帶過來怕也盡是胡話。”
周貴妃此時緩緩說道:“太妃娘娘,茵茵無端受到驚嚇已是可憐又何必還要讓她受這遭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