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疑惑(1 / 2)

劉曜想著,嘴角竟慢慢的向上揚起。

劉曜這邊又接下來談了不少的事情,那書房的燈一直亮到了那第一抹陽光灑進窗子。下人們輕手輕腳的進來把燈熄滅,這劉曜正剛好把最後一件事給敲定下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大家都回去歇著吧。”劉曜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笑著說道,即使一夜未睡,劉曜的精氣神倒還是不錯,這讓一群文士們汗顏,果真練過內家功夫的就是不一樣。

文士們一個個的告辭,而那魏明卻是放緩了速度,劉曜自是明白這人怕是有什麼事要和自己商議,便也就等在那裏,那些人也都是人精,自是明白有什麼事,也都一個個早早的走了。

待到屋內隻剩下劉曜和魏明兩人的時候,魏明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王爺,卑職想問一件事。”

劉曜像是已經猜到這魏明要問什麼了,便道:“如果要說那個太監遞給你的條子,沒錯,是本王的手筆。”

魏明像是舒了口氣,僵硬的肩膀頓時就放鬆下來了,說道:“萬幸,卑職沒有猜錯。”但魏明目光一轉,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不解道:“可是……王爺急急的要卑職把西邊戰事的奏折送上是為了什麼?”

劉曜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推開窗子,但笑不語。

魏明看著劉曜的背影,不解的看向一邊的季西,季西也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魏明歎了口氣,心下想道:大抵這些富貴中人心思都不好猜。

……

這天已經亮透了,而翩躚卻還是兀自睡著,直到劉曜著人把早飯和衣服送來,翩躚才有些不情願的洗漱,洗漱完的翩躚換上一套累珠疊紗粉霞茜裙,翩躚透過銅鏡,看著自己身上甚是粉嫩的顏色,隨後又瞧見自己臉上的的傷口已經結痂,接著掃到今早剛送來的新鮮梅花,翩躚心下念頭一起,就那個細瓷碗,取幾片梅花,不知在做什麼……

若蝶昨日夜裏休息的不好,今早也是比較晚起,一起來,先去那傷患的床邊呆了會,接著就趕到了翩躚的房內,一進屋,卻也是嚇了一跳。

若蝶進來的時候,翩躚正巧畫完臉上最後一筆,一轉頭,對著剛進門的若蝶盈盈一笑,翩躚素來不喜歡著胭脂,也較少穿豔色的衣裳,但今日翩躚卻不似尋常,一身茜紅色的曳地長裙,襯得整個人嬌媚動人,清麗的五官與右邊臉頰的兩朵畫就的梅花交織,透著一股少見卻又極動人的妖媚。翩躚就坐在梳妝台前,時光就像是靜止一般。

若蝶看著翩躚這副模樣,倒是想起年幼之時,翩躚學著嬤嬤上妝時候的樣子,倒把自己給弄成了個大花臉。刹那間那怒火也就煙消雲散了,就連那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笑意。這丫頭啊……

若蝶走上前去,一把就捏住翩躚沒有受傷的左邊臉頰,無奈道:“哎,洛翩躚,正常女子容貌毀了都要掉幾滴淚的,你怎麼就可以這麼自然的在傷口上畫起花來了呢。”

翩躚一邊臉頰的捏起,含糊不清的說道:“掉淚做甚,傷總是會好的。”

一聽翩躚的回答,若蝶自覺無趣的鬆了手,退後幾步,坐到一邊的矮榻上,笑得無奈:“這世間怕是找不到第二個女子會做這番回答了。”

翩躚轉過身子,悄悄的鬆了口氣。曾以為要是讓若蝶知道這事就會掀起不小的風波,翩躚還好一陣子擔心,甚至已經想好如何安撫若蝶的若幹種辦法,但依著今日看來,若蝶沒有想象中反應那般激烈,翩躚也不由的鬆了口氣。

放下還拿在手中的畫筆,狀似不在意的說道:“這可不一定,若是那個女子也有我這一般醫術,確信這臉能好全了,那定也是這番反應。”

若蝶臉上的笑意則僵硬在了臉上,挑起秀眉,“你這是承認了?”

“承認什麼?”翩躚拿起放在一邊的帕子,細細擦拭著自己手上染上花汁的地方,抬頭一臉無辜的看向若蝶。

有那樣一瞬,若蝶幾乎都要相信眼前這個女子似是毫不知情,但她最後卻還是看到翩躚眼裏閃過的那抹狡黠。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使不上力的感覺。若蝶歎了口氣,直直的望著翩躚,一開始,翩躚還能裝作滿不在意,但時間一久,終究還是翩躚先敗下陣來了。翩躚匆匆撇開眼扭過頭去,不與若蝶對視。

太狡詐了吧,這般看著我,倒像著我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般。翩躚轉過身,對著鏡子不由腹誹道。

若蝶見翩躚匆匆移開眼,隻是歎了口氣,起身,輕輕把手覆在了翩躚的肩上,俯下身子,將自己的臉貼上了翩躚的左邊臉頰。若蝶凝視著鏡中翩躚的影子許久,似是對著那影子說道:“唉……即使你的醫術真的是那般出神入化,但也不要輕易把自己置於險地。一個兩個都是那麼自負,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身後那些為你們懸著心的人啊……”

這話說到後麵,卻是帶上一股濃濃的哀怨。這份哀怨與若蝶素日飛揚明媚的樣子完全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