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欲來(1 / 2)

翩躚蹲下身之後繼續說道:“這安王殿下還在世的話,前一陣子對平南王府的斥責與謠言這也就是不攻自破了。”這太後的腿腳果真是經脈鬱結,翩躚也就不由的多使了些力。看來太後的病情又開始反複了。翩躚不由皺起了眉頭,病情這般反複,不是好兆頭。

太後似是舒服了的歎了口氣,緊緊皺起的眉頭慢慢舒緩了開來,但語氣中的凝重與擔憂卻像是久久都化不開。太後歎息的說道:“昭兒回來確實是好事,但昭兒遇險一事卻是有的,怕隻怕這些事終究會牽扯到平南王府上來。”

太後如今不宜太過操心,翩躚隻是淨撿些好聽的話勸慰道:“翩躚覺得這倒是不會,畢竟若蝶一直都守在安王殿下的身邊,這若蝶不也就是表明了王府的態度嗎?”

“是啊……”太後輕歎了口氣,拍了拍翩躚的肩膀,說道:“還有個若蝶,昭兒一直覺得愧對若蝶,對王府怕也就是會更好一點。”

翩躚靈光一閃,也就懂得了,剛才即便在若蝶有功的局麵下,太後卻也還是要讓安王妃壓若蝶一頭,看來是想讓這劉昭更加愧對若蝶,隻要劉昭對若蝶心有牽絆,這對平南王府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太後娘娘不僅把製衡之術算了進去,也竟是把人心給算了進去。翩躚不由的抬眼看了看太後,那眼睛微眯的花甲老人,半生沉浮,機關算盡一輩子本該頤養天年卻是在病中還須得不斷的算計。

“怎麼?”察覺到翩躚的眼神,太後微微撐開眼皮,漫不經心的說道。

翩躚搖了搖頭。

隨後,又是想起了什麼,於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然後揚起臉,對太後笑道:“翩躚想跟太後娘娘商量些事,這每日裏太後娘娘可否勻出幾個時辰外出走動一番。這樣對娘娘的腿腳比較好。”

翩躚嘴上說著,可這手上的功夫沒有落下,在太後娘娘經脈最是鬱結的小腿處下了狠勁,一下就按得娘娘小腿一縮,這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是起來了。

太後的眼睛已是完全睜開了,剛才那一按卻也是讓太後舒爽不少,看那樣子也是比較好說話了。太後說道:“這倒也是可以,總歸著我這把老骨頭每日坐在這慈寧宮裏也是悶得慌。”

“謝太後娘娘。”翩躚沒有想到太後這般好說話,翩躚不由的笑了。

自此每日午間這太後娘娘都是會帶著翩躚到那花園或是其他宮殿當中去走走,這一開始太後也是很容易疲倦,這一累也便是不走了,這一個時辰內,一大半的時間都在歇著。翩躚想著這也不是辦法,便每日裏多去向人打聽近日裏那些時興小事,一時倒也是哄得這太後特別開心,也就多走了幾步。這太後的氣色倒也是越來越好。

這安文帝也是知道這個事情,還特地嘉獎了一番翩躚。有了聖上的嘉許,這翩躚找人打聽起最近發生的時事趣事也就容易多了,這安文帝的一個無心舉動竟也讓翩躚找到一個可以探聽到前朝政事的機會。

不得不說,太後的預感沒有出錯。這平南王府當真是要出事,不僅是平南王府,一些勳貴之家如今也是泥足深陷。

這安王回朝還沒有幾日,就把自己遇難的過程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剿匪大軍時任安王殿下副將的張國忠聯絡北燕,企圖加害安王,離間平南王與朝廷的關係,打亂南方戰場,企圖從中漁翁得利。

一石激起千層浪,舉朝嘩然。這安國的軍隊中竟然混入北燕的探子,甚至還策反了一名將軍,更是加害親王,那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更是基於這張國忠的特殊地位,這張國忠是武舉出身,但他不僅是平南王的部將,更是那當朝宰相姚尚德夫人的遠親。這樣一來許多朝臣甚至已經聞到那濃的化不開的血腥。

聖上大怒,當即下命將張國忠押解進京。

不到十日的功夫,張國忠一家已經自南方押解進京,交由大理寺審理,務必在年前,把這事給查清楚。但那張國忠一開始倒是死咬著不說也就隻說是冤枉罷了。可安王這功夫下得足啊,甚至拿出這張國忠和北燕人的通信,在這鐵證麵前,這張國忠也就隻能老實的交代了自己陷害安王的事情……看似這案情已經是明了了。

但在一些有心人眼中,這事情還是遠遠不能了結。

又過了五日,趙旭進京獻俘。這下戰爭的勝利衝淡了這幾年來由於不斷的戰亂帶來的愁雲慘霧,京中一片歡騰。而那騎著高頭大馬的翩翩少年郎更是意氣風發,翩躚雖是呆在這深宮當中卻是也能感覺到那宮外的喜慶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