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1 / 2)

梓令老人聞言一笑,說道:“多謝。”梓令老人看著遠方似乎在追憶著什麼,隨後輕聲說道:“那就讓我一個人和她好好呆會吧。”

劉曜將自己的手裏的酒一飲而盡,隨後說道:“晚輩魯莽,這番也是得罪了。先行告退。”

梓令老人點了點頭。

這劉曜足尖一點,轉眼間也就到了岸上。這劉曜抱拳在行了個禮就要離開,誰知梓令老人忽然開口說道:“王爺竟然勸我不要執著,那老朽也就想請王爺切莫執著於某些人某些事。”

這話裏有話,意有所指。

劉曜聞言停下了腳步,隨後轉過身,對著梓令老人的方向,說道:“晚輩也從未執著,隻是身隨心動罷了。”

好一個身隨心動。梓令老人又自腰間解下一個酒壺,對著劉曜離開的背影,虛敬一杯。這時間又多了一癡情人罷了。

……

“你今日可是給這平南王府遞了什麼樣的消息?”這日夜裏翩躚服侍太後就寢的時候,太後忽然開口問道。

翩躚頭也不抬的伺候太後更衣,眼睛放向別處,說道:“奴婢讓王府這些日子可一麵物色這朝上說的上的話的文官,另一麵,就盡著把這火往外燒。”

“哦?這是何意?”太後坐到這床畔,掀開被子緩緩的躺了下去。

翩躚替太後壓了壓被子,眼神一直沒有和太後對視,隻聽她說道:“其實這火一開始燒的不隻是王府,還有那姚家,隻是在這前朝權術鬥爭中,王府實力遠不如這姚家,於是那些人就先要拿王府開刀,這王府一敗,那這火自然就是燒到姚家身上。”

“你是想讓那些人先和姚家鬥一鬥,然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並非如此。”翩躚終是忙完手上的事情後,隨後半蹲在這太後的床榻之前,一雙墨染的眸子看著太後說道:“奴婢想著的最好結果是在這件事讓姚家和王府站在同一條船上。”

這太後聽完眉頭一皺:“你可知這兩者一旦結盟怕是聖上也是會坐立不安,更何況,這些年來,姚家一直以純臣做樣子。怕是那姚尚德即使被逼到死處也仍不會願意做此事。”

翩躚的眼裏忽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隻聽翩躚嘴角含笑的說道:“但若是陛下之命,奴婢想著,這姚家也不得不就範。”

“你……這是何意……”這太後話到嘴邊,腦中靈光一閃,竟也是明白了這翩躚的意圖。“莫非你是想讓……”

“正是。”翩躚目光堅定,話語擲地有聲的說道:“奴婢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姚家和王府都陷入被動的地位,也趁機讓這聖上見識到這周家的實力,對周家產生更多的忌憚。出於權衡之術的考量……那麼聖上說不準就會默許這姚家和王府聯合,這樣一來,那成為王府最大的助力。那麼王府的困境也就不攻自破了。”

“胡鬧!”太後猛地拍了一下床榻,那聲響都驚動了外麵候著的人了。太後一下坐直了身子,指著翩躚就說道:“你可知你這般做一旦失手這趙家會陷入什麼樣的境地?你這根本就是在賭,賭一個你完全控製不了的事情。”

翩躚忙跪下來,謙遜而恭順的回答道:“太後所言甚是,但這朝政之上的這些大臣們哪個不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在賭自己的前程嗎?這朝政之上的的事情誰也是說不準,賭的也就隻是個機會的大小罷了。如今王府也是身處於風雨飄搖之際,翩躚想著賭上一把也未必不可。”

太後被這話一擋,竟然也是想不到說什麼來反駁翩躚了,這心下除了憤怒也隻是剩下一種無力。這手無力的垂下來後,沉默良久,終是說道:“洛翩躚,你可是在拿這王府上百條性命在做傻事……”

翩躚見太後開始鬆動,於是繼續說道:“娘娘切莫悲觀,實則翩躚尚且還有後招。如今已近年關,無論對著王府有何處置,都是要等到年後才會有動作,而這年後我的父兄也就回來了。若是此番計劃失敗,尚且有我父兄可以在聖上麵前說上話,雖說這前朝之上大多是文官的天下,但如今我父兄在西北方的軍力加上這平南王府尚且握有的軍權,勢必也是會讓這周家忌憚三分。再加之,這趙旭打完勝仗之後若是被重罰那不免讓人有狡兔死走狗烹的嫌疑,這聖上也定是不太願意下狠手的。”

這太後那原本開始灰暗的眼眸猛地射出一道令人害怕的光芒,太後深深的看了翩躚許久,忽然冷笑一聲,聽不出是褒是貶的說道:“即便身為女子,這骨子裏的東西還是怎麼磨都磨不掉。”

既然聽不出是好話還是壞話,那就姑且就當好話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