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使節團踏入這京城的後,這京城中已經是湧出不少的暗流了。
然而這一切自然是與呆在深宮中的洛翩躚沒有太大的幹係了。前些日子這太後偶感風寒,誰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太後的身子卻一直沒有大好,這可是把翩躚和王詠給折騰壞了,太後的底子不好,細心調養許久這才使得身子好一點。誰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倒是前功盡棄。
這日,翩躚剛伺候完太後服藥,正好撞上那下了早朝來請安的安文帝。因為前些日子太後對聖上的不幹涉,在很多事情上都給了聖上足夠的顏麵,這也是讓聖上和太後感情倒也緩和了不少,這不自太後病了之後,這聖上一日裏卻也是會來個兩三次的。這倒是讓太後心裏很是安慰。
“母後今日如何?”翩躚見完禮後,這安文帝第一句也就是問著這個。
翩躚答道:“娘娘今天精神不錯。等著午後天氣暖和些了奴婢會陪著太後到外麵走走。”
“母後的身子沒有大好,這出去吹了風可怎麼辦。”安文帝像是對翩躚的提議很不在意。
翩躚依舊是低垂著頭,不卑不亢的說道:“這是王太醫的囑咐,太後的身子骨太弱,多動動對身體比較好。”
這安文帝看樣子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這麵上卻依舊是不能認同:“既然這樣,那便照著太醫說的做吧。盡心照顧太後,朕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聖上。”翩躚行了個禮,這安文帝徑直從翩躚身邊擦肩而過。翩躚隨後腳步也不停,便到了那藥房去盯著這中午的藥膳的烹製了。
今兒個太後的氣色倒是不錯的,一見這安文帝前來,也是能直起身子跟安文帝嘮嘮家常。
這一聊也就是聊到這近來發生的大事了,這太後靠著那迎枕,眼神中微微泛空的,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隨後說道:“按著這日子算,那北燕的使節也就是這幾天要到了,這接待那使節團的還是讓姚家來做嗎?”
安文帝坐在床邊,說道:“不隻是姚家,兒臣還讓曜兒勸勸負責此事。”
“曜兒?”太後臉上表情一愣,但隨後臉上也就扯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曜兒的確是好的,看來皇帝是要重用曜兒了?”
“朕也隻是覺得曜兒處事沉穩有耐心,能堪此任。畢竟與這使節團周旋事情太過繁雜。莫非母後有更好的人選嗎?”
太後看了眼安文帝,笑道:“別取笑母後,母後老了,這朝堂上人才輩出,母後怎麼會比你更了解這朝政之事呢。”
“母後說笑了,兒臣怎麼敢取笑母後。”安文帝笑了笑說道。
“得了,你就是這個性子,母後還不了解你嗎。”太後笑著拍了拍這安文帝的手,隨後長歎一口氣,說道:“母後隻是覺得……這秦宇竟然親自帶著隊來,像是來者不善啊……”
“母後放心,兒臣自是會好好籌備的。”安文帝信誓旦旦的說道。
“母後自然是相信你的。”太後笑著說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費力的抬起頭左右看看,隨後說道:“哎呀,翩躚那丫頭呢?”
安文帝把太後按了回去,便說道:“兒臣剛見翩躚那丫頭到廚房去了,看樣子是給母後準備午膳去了。”
“這些日子,她也是辛苦了。”這太後倒是乖乖的躺在了這床上,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安文帝也是讀出這太後這話裏的意思,便說道:“待母後這病好了,這慈寧宮的人兒臣都是不會虧待的。”
太後也隻是笑笑不說話。
“啟稟太後娘娘,貴妃娘娘求見。”就在太後和聖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的時候,張嬤嬤輕手輕腳的在外麵通報道。
太後一聽這話,這眼裏也就是帶著些促狹的神色,看著皇帝。
這安文帝倒是麵帶尷尬的對著太後笑了笑。
“宣。”太後聲音不大,但張嬤嬤卻也是聽得清楚。
環佩叮當,因為是來到這太後的寢殿在,這周貴妃一身倒也甚是樸素,那神情倒也是恭敬肅穆,一改以往囂張跋扈之態,這乍一看也是讓人有些心疼。待到這周貴妃進到了寢殿之中,候在慈寧宮外的幾個侍女竊竊私語了起來。
“哎哎哎,這周貴妃怎麼每日都來探望太後,從前都沒見她這樣孝順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兒個一早這周大人又被人上書彈劾了啊!”
“誰敢彈劾周家啊!”
“誰知道啊!”
這些日子裏,雖說是翩躚大多的精力都是放在這太後的病情之上,但翩躚對著朝堂之上的消息卻也是了如指掌,別的不說,隻說自這開春以來,這周家的日子就不太好過。先說這趙旭牽扯出來的私放叛軍之事,這朝政之上以這姚家為主的文臣倒是對趙旭形成了支持的態度。聖上順手推舟也就對著趙旭小懲大誡罷了。而那牽扯出這一係列事端的張國忠也被聖上一紙詔書給判了死罪。這周家精心布置了那麼久的也都是毀於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