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躚卻是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說道:“奴婢怎麼能不怕呢……”
安文帝低頭笑了笑,又是說道:“當你身居高位的時候,你也就是會明白了。”
“明白是一件事,但是害怕卻也就是另一件事了。”翩躚回道。
“罷了,終究你不會懂的。”安文帝長歎口氣,才是說道。
翩躚低垂著頭,眼神卻是讓人看不穿。
安文帝卻是又說道:“朕其實很想要問問你,為什麼洛家會那般果斷的拒絕周家的提親。”
翩躚眼睛一眨,然後才是說道:“這是祖母和父親的意思吧,他們覺得我現在還是在宮裏當差,大小也算是太後身邊的人,若是私自定了婚事,怕惹得太後娘娘不開心。”
“撒謊。”翩躚話剛說完,安文帝也就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翩躚也就是閉了嘴。
“告訴朕實話,不然治你一個欺君之罪。”安文帝雖然像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但是翩躚還是感覺到一種鋪麵而來的壓力。
翩躚思索片刻後,接著說:“其實是……祖母和父親的考慮,至於為什麼,翩躚也隻是知道個大概,不過翩躚覺得,他們應該就是為我好吧。”
講到這裏,翩躚就是不由的抬頭看向了安文帝,像是說完答案,等著老師點頭的孩子一般,希望安文帝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樣這個話題也就是可以結束了。
安文帝對上翩躚的眼神後,依舊是麵無表情,隨後才是開口說道:“那你自己呢?對這樁婚事的看法……”安文帝頓了頓,道“說實話。”
翩躚的眼睫毛又是一顫抖,隨後說道:“其實奴婢的心裏,對這親事很是惶恐”
翩躚又是抬起頭來,安文帝這次倒是點頭示意翩躚繼續說下去。
“聖上您也是知道,我的嫡母就是周家人,但是我和母親卻也就是處不來……”翩躚繼續說道。
“隻是因為害怕周家?”安文帝對著翩躚的眼睛繼續說道:“僅僅如此?不是因為你心裏有人嗎?”
翩躚垂下的眼睫毛一陣顫抖,強撐著說道:“奴婢駑鈍,不知道聖上深意。”
安文帝看著洛翩躚的模樣,卻是不開口,不點破。放著翩躚一個人在那裏尷尬的坐著。
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翩躚顯得有坐立不安。
安文帝這個時候才是說道:“不論你心上人到底是誰,你都得記住,你現在是在給朕辦事,必須要管好自己的心,不然,不僅你會有事,你的家人也是逃不過。”
翩躚點了點頭。不知不覺,自己的背後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
安文帝對著翩躚反應還算是滿意,也就是揮手示意翩躚下去。
翩躚腳步帶著幾分匆忙的退了下去。
……
“父皇現在正在服食明西草籽續命?”劉曜聽完劉昭的話,也是嚇了一大跳。“明西草籽已經藥性很強,除非在很是緊急,幾乎要回天無力的情況下才是會用到。可是父皇身子骨向來不錯,怎麼會這一病就是要用這麼猛的藥物。”
劉昭卻是說道:“但這消息是自內院傳來的,他們親眼看見,那些藥材渣滓中混著明西草籽。這個消息不會有錯。”
劉曜眉頭一皺,隨後若有所思的說道:“說不定是翩躚要用這明西草籽做別的作用,翩躚開的藥方素來就是古怪。”
劉昭卻是不讚同。他說道:“但你難道沒有覺得這次的事情太過於詭異了嗎?自從翩躚進了宮以後,幾乎再也見不到人影了,就像是……就像是被軟禁起來了一樣。不但如此,這父皇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差。除了父皇召見外,現在任何人都不能到乾清宮去,這件事定是簡單不了。”
“這件事太過古怪。我們還是不要過早的下結論才是。”劉曜頓了頓,眉頭緊鎖,隨後才是說道:“看來這件事,也就是要等見到翩躚才能知道。”
“但是如今,你上哪去見她?”劉昭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看了眼劉曜身上的穿著,狐疑的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要現在直接到乾清宮去找洛翩躚吧。”
對著劉昭這個眼神,劉曜顯得有些尷尬,然後說道:“這也不是不可以啊……”
劉昭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你這樣直接去找洛翩躚,會讓人怎麼想?這治你一個私自探聽聖上病情,意圖謀反的罪都是可以的啊!”
劉曜被劉昭這樣一說,這麵上顯得更是尷尬,然後說道:“可這幾日我一直沒有見到她,也沒她任何的消息,如今她現在在父皇身邊,這君意難測,我也總是擔心她會出什麼事。不見她一麵,心底就是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