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很幸福。
隻有自己是最悲慘的。
那些凋零的花曾經那麼美,因為開過所以可以毫不留戀的離開枝頭,在風中張開輕薄的翅膀,飛向天空,飛向陽光,直到遙遠的盡頭,可是她怎麼還沒有開過,就被迫離開呢?
快要喘不過氣來。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怎麼不見了?”
“跑不了吧?學校就那麼大?”
“要是翹課呢?”說不定早逃出去了。
“不會,我們有人在大門那邊守著。”
“奇怪,剛才還看見那個丫頭的背影——”
“會不會進林子去了?”
“那邊荒廢了很久了哎。”
“總之去看看。”
“等等,這裏不能進啦。”
“為什麼?又不是皇宮內院。”還有他們不能進的地方?
“聽說,再往裏麵是高二、一班越冷西的地盤,曾經有人因為不小心闖了進去,結果被打成豬頭給扔了出來,休養了半個月才來上課。慘兮兮的——”
“那個…越冷西?”怎麼突然間變冷了,傳聞中那個冰冷的少年,有著最可怕的身手,最冷酷的眼神,最陰晴不定的性格,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殺無赦的原則在四方暢通無阻,沒有人願意和他對著幹,因為所有和他交過手的人隻要提到越冷西的名字就會退避三舍。
咽下一口唾沫,“那…要不要進去?”
“可是,老大——”
所有人不禁頭皮發麻,兩頭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看看灰蒙蒙的天空,隻覺得人生也跟著變的慘淡沒有顏色,“今天一班有體育課,應該不會那麼巧吧?”有人僥幸的猜測著。
會不會,越冷西發揮僅有的一點好學生因子,順便賣體育老師的麵子,安守本分地去上課了呢?
怎麼想怎麼牽強,眾人相顧無言,這時有人的電話響起,那頭傳來暴躁狠戾的聲音,所有的人不禁縮縮腦袋,達成一致協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塊小心翼翼的進入後方的“禁地”。
有人進來了。
睡在樹枝上的少年,眼睫毛突然動了動,來人腳步聲細碎而且慌張,清淺沒有規律,仿佛逃難似的。
不像是男孩子的腳步聲。
女的?
打不打?
很煩,很久沒有人罔顧他的意願進入這裏了?
不知是什麼人,竟然那麼大膽。
要不要見見?可是很困,昨天晚上打工打到半夜,那個死老頭永遠懂得如何用最少的錢獲得最大的回報,即使是塊石頭,他也要炸出幾分利來,十足十的嚴監生,葛朗台。
吝嗇鬼。
隻要不打攪他,暫時忍一下好了,畢竟打女人不符合他的原則,很煩。
任由神思東飄西蕩,修長的身軀依靠在樹幹上,睡得如同在自己家的床上那般自在。
本來以為很快就可以見到周公,突然更大的噪音從遠處傳來,這次卻是由五六個人,腳步聲嘈雜而且淩亂,有著囂張的侵入感,眉頭驟然蹙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個一個不怕死得撞到他的搶頭上?趕著集體自殺嗎?
“四處搜一下,估計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