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一陣爭吵聲吵醒的。
所謂的爭吵不過是一個人在激烈的辱罵,另外一個人……應該有另外一個人在默默的忍受而已。窗外偶爾嘀嗒嘀嗒的雨聲讓他有些恍惚,記不起來之前他做過什麼事情。
很吵,尖銳的責罵聲似乎在哪裏聽見過。宇文移默掀開被子坐起。
等到低血糖而引起的暈眩過去後,他才慢慢的下床穿上拖鞋打開門。門外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臉色都為之一變。
他現在很狼狽嗎?頭發有些亂,臉色有些蒼白,衣服有些皺,其他應該沒什麼,他們為什麼這樣看著她?
一個人在呆怔片刻後,衝過來緊緊抱住他,語氣哽咽,“你醒啦,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呼吸有些沉滯,記憶慢慢的回籠,他似乎想起來了,透過自己懷中人的肩膀,他看向站在一邊默不吭聲的冷漠女人,視線慢慢的糾纏在一起。他拍拍懷中的人,輕聲道,“我沒事……川夏……你怎麼來了?”現在不是s市吧?
川夏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川夏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川夏從來不會大聲的罵人,可是剛才——
抬起頭,楚楚可憐的小臉上帶著點點晶瑩的淚水,“你好久沒有回去了,我——和伯父伯母都很擔心,所以派我來看你,想不到,剛來就聽說你昏倒了,你做什麼嚇我?”魏川夏聲音帶著點撒嬌的味道,握緊的拳頭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小默的胸口,哭泣著抱怨著小默的行為。
“哎——”小默幹澀而且溫柔的微笑著,“我隻是——我沒事,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真是一幅漂亮的畫麵,男孩俊秀清朗,女子貌美嬌柔,葉剪陽心裏泛起酸澀的泡泡,苦澀的想到既然他有人照顧了,自己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葉剪陽準備離開。
“葉剪陽——”小默鬆開懷中的人情不自禁的想阻止葉剪陽的腳步,衣袖卻被魏川夏一把抓住,她臉色陰沉,眼睛的深處竟然還帶著狠狠地怨毒,“小默,你忘記淺書了嗎?你忘記他是怎麼死的嗎?你忘記了我們三年前所承受的痛苦了嗎?我和伯父伯母這三年卻無時無刻不能忘懷……我們以為你離開隻是不想看見你大哥的東西而傷心,可是你讓我看見什麼了,你竟然和殺死淺書的人在一起……”
小默隻是看著葉剪陽的背影,“昨天……下雨的時候……晚上,答案呢?”他執著著,還記得雨點打在身上的冰涼,呼吸不上空氣的感覺,如果得不到葉剪陽的答案,他寧願不再呼吸。
葉剪陽用力得握緊門把,五指關節泛白,她聲音力持平穩,“你昏迷了整整一夜,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葉剪陽——”聲音陡的尖銳,小默眼神絕望,“你這個懦夫。”
葉剪陽什麼也沒有說,甚至沒有回頭,決然的拉開門快速的離去。
雖然沒有眼淚,小默好像在哭!
魏川夏震驚的倒退兩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像是流沙,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當年宇文淺書眼睛因為某個人的神采而變得光彩奪目的時候,握不住,她掌控不了,你們都要背叛我嗎?都要拋棄我嗎?“小默,跟我回去,跟我會s市。”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不然就要真的變成一無所有,所以她慌張起來,到處找著行李箱,把小默的衣服統統塞進去,回家,隻要離開那個女人就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