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重武器用油布蓋起來的命令迅的傳達到了船隊所有船隻,至於何時使用,統一聽旗艦號令。
色越來越亮了,海麵上起了一層薄霧,淡淡的霧氣下,海平麵已經消失不見了,海上這種程度的霧氣在早晨很常見,在這種關鍵時刻,卻成了致命的惡略氣候。
“冷靜,冷靜!”董宇站在甲板上,不停的暗中告誡自己,前後看看。還好,寶、大龍的船還在視線範圍內,算這兩個家夥還算機靈,現起霧之後,及時靠近了旗艦。
聖經上,善和惡是一對兒,辯證法上,正確和錯誤隻是一件事物的兩個方麵。海上的霧氣,使董宇看不清方向,海盜們又何嚐看得清?既然大家都看不清,那就表示被海盜圍攻的局麵出現了不確定性,既然滅亡的定數被打破了,那麼就意味著機會已經出現。
跑!這個字眼忽然出現在董宇的眼前,對!趁霧逃跑!打定主意,一回頭,身子一哆嗦,好懸沒驚到,怎麼這麼多人?鳳嬌、翠、水手長、大副、二副、衛士長、衝鋒隊長,好家夥二三十號人站的筆管條直,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還是在這種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換成誰都要被嚇到吧,看我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之狀,還是很有幾分大將風度的嗎。
董宇自我讚賞完之後,馬上下令艦隊右轉舵九十度,全前進,同時命令寶、大龍兩艦同時行動,一定要保持良好隊形。
二十名親衛站在蓋著重武器的油布旁邊,嚴陣以待,隨時等待命令,掀起油布;炮手們坐在旁邊的甲板上,隨時等待射;董宇站在甲板中央,手持單筒望遠鏡向前方眺望,身後的隨從人員一個個緊張萬分。
董宇的手心有點潮濕,放下望遠鏡,深呼吸幾次,讓自己緊張的情緒鎮定下來,腦中想著遇敵之後的應對之策,兩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前方,海上的薄霧隨著大船的前行,似乎有越來越濃厚的意思。
一刻鍾、兩刻鍾、三刻鍾,董宇站得腿都麻了,船隊還沒有駛出霧區,回頭看看身後眾人和他一樣焦急之中帶著一絲疲憊。一彎腰,董宇坐在了甲板上,鳳嬌和翠低語了幾句,翠扭頭跑進了船艙,一會兒,翠拿著幾張獸皮墊子跑了出來,拿了一張遞給董宇,自己和鳳嬌坐了一張,剩下的遞給其他人。
甲板上坐了一片人,連那些準備隨時掀油布的親衛門也都坐了下來。這片霧可真大啊,這已經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消散的樣子,人的神經不可能長時間緊繃著,這麼長時間都有些鬆懈了。
董宇猛地站了起來,拿著單筒望遠鏡一陣猛瞧,眾人也都跟著呼啦啦站了起來,剛剛鬆懈下來的神經又再次繃緊了,“寶號現敵艦!”寂靜的空間裏,瞭望塔上忽然傳來一聲大喝,董宇馬上抬起了望遠鏡。
早上起霧之後,寶就下達了和董宇同樣的命令,向外衝的時候,他的坐船是頭艦,這讓寶更加心,他就這樣一直站在船頭,霧氣之中,瞭望員並不比他看得遠多少,在瞭望員傳出現敵艦的同時他也看見了敵人的影子。
霧氣之中,逐漸露出了黑乎乎的船身,那是一艘比寶號要一號的船,甲板比寶號低了有三尺,可以看見海盜船上穿著各色服裝,身材矮的海盜們在甲板上忙成一片,顯然他們也對突然撞上寶號感到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