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半日,果然看見帽山了。南渤裏西北這座島,帽山幾乎占了全部,上麵沒有山尖,有的隻是是幾道山梁,倒當得起平頂山的稱呼。
山腳下居住著幾十戶人家,穿衣打扮和南渤裏人一模一樣,這裏估計是歸南渤裏管轄。上去和這裏的人談一會兒才知道,他們在這裏主要的營生就是替來此采珊瑚的商隊下海幹活。隨口問一個人的名字,那人口稱“阿菰喇楂”,翻譯過來居然是:我便是王!
董宇目瞪口呆之下,直懷疑這廝是不是腦子有病,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亂說。直到又問了好幾個人之後,董宇才終於確定一個事實,他們聽不懂人話。因為被問到的每個人都在說同一個名字:我就是王。
這座光禿禿的大山上除了幾棵孤零零的椰子樹,連個兔子都沒有,除了山下這二三十戶人家再也沒有別的原住民了。遠遠地,那些原住民劃著一些小船靜靜的觀察著董宇的三條大船。這座島除了珊瑚也沒別的東西能吸引人,隻是不知道這些人在看什麼,怎麼還不回家吃飯?
不提這些人圍觀,隻說董會長,全身上下脫得就剩一條小褲衩,渾身的肌肉顯示出動態的美感,活動活動四肢,像一條魚一樣悄無聲息的躍入水中,水麵隻泛起一朵小小的漣漪,緊跟著像下餃子一樣,一群水手跳進水裏徹底攪混了這份寧靜,水麵上也翻起了大片的浪花。
董宇水性好是大家公認的,有這樣一個下水玩耍的好機會,他焉能錯過。這裏的海水非常清澈,明亮的陽光下,能見度很高。五六米深的水下就是大片的珊瑚群,五彩斑斕,紅白藍紫黑,各種顏色都有,一群群的彩色小魚,在珊瑚叢中遊來遊去,就像樹林裏飛進飛出的小鳥一樣。
董宇試著伸手去摸,珊瑚樹叢的枝梢好像有靈性一樣的一樣,微微擺動著似乎在躲避伸過來的手指。繞過大片的珊瑚叢向旁邊遊過去,忽然,在一處空地上出現一株單獨生長的珊瑚樹,通體是墨黑色的,枝椏生長的錯落有致,從海麵穿過的光線照射在它的身上,似乎有粼粼的閃光。
這一片海底是平整的沙礫,細密的沙子踩在腳下,柔軟而綿滑。抽出腰間的匕首,沿著根部慢慢小心的挖掘。珊瑚樹的根在沙子下麵埋藏的並不深,向下挖了二十厘米不到,就把這柱珊瑚樹給連根刨了。看著這株剛才還傲然聳立的黑珊瑚此刻頹然躺在沙地裏,渾身上下墨光閃閃,仍舊難掩那股華貴雍容。用帶來的細繩仔細的在它身上纏好,快速的向水麵浮去,會長大人也要換氣的。
一株株珊瑚樹被拉出水麵,在一片“小心”聲中,整齊的擺在了甲板上。董宇仔細的觀察著自己親手抓回來的那株黑珊瑚,高約二尺,頂端枝枝椏椏婆娑可愛,整體如墨一般漆黑透亮,根部如玉一般溫潤光澤,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妖魅般的光暈,似有彩虹在枝椏間流動。董宇呆呆的看著這株珊瑚樹,好半天才醒過神來,咂了咂嘴,咽下一口口水,發了!真它娘發了!
這樣一株珊瑚,絕對是國寶級的,放在大明,那就是權貴們爭相追捧的奇珍異寶,價值萬金都不止,是要死人的!再看看甲板上,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被擺放了十幾株這樣的珊瑚樹了,有一株比這還大,是紫紅色的,估計都有三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