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戰鼓隆隆(1 / 2)

“截擊嘛?那好哇。”等董宇聽了安吉利兒的困惑之後,略一思索,就笑道:“陳祖禮可以熄了燈,趁黑逃跑。我們為什麼不能學學他,也熄了燈,趁夜截擊?”

安吉利兒眼睛一亮,抱拳應是之後,快步跑下去了,片刻之後,船上到處響起了熄燈命令聲。董宇微微一笑:“咱們也熄燈吧。”胡玲嬌嗔的瞪他一眼,衣袖一揮,天台上的數盞氣死風燈幾乎同時熄滅,整個天台上一片黑暗。

人從光亮處忽然進入黑暗,總會有一段時間不適應的。“阿玲,我看不見了,你在哪兒?”黑暗中傳來董宇茫然無助的聲音,很難想象,一個在海船上生活了多年,和海盜久打交道的人會怕黑,這種情況出現在董宇身上真的令人不敢相信。

一陣幽香襲來,胡玲已經近在咫尺了。董宇強忍住伸手四處亂摸的衝動,“阿玲,你在哪兒?你怕不怕黑?我就在這兒,你別怕,到我身邊來。”

這種行為其實真的很無恥,很低級,可胡玲好像還偏偏就吃這一套。

“我在這兒。”低低的一聲清脆的嬌柔之語從左手處傳來,那股幽香更近了。

董宇一副什麼也看不見的樣子,伸雙手往身體左側一陣亂抓,抓到一隻柔軟的小手,緊緊地握住,更過分的舉動,確實不敢再做了,那是要冒生命危險的。“阿玲,你別怕,我和你在一起。”身邊的胡玲就那樣站著,既沒有走開,也沒有把手抽回來。董宇知道,這是胡玲故意伸出一隻手讓他抓住的,否者的話,想要抓住胡玲?一百個董宇一起上,恐怕也挨不到人家的邊。

巨型鐵甲寶船蘭州號悄然隱入了夜色中。沒有了燈光也就沒有了目標,雖然無處不在的孔明燈仍舊讓蘭州號巨大的船身時常顯露出身影,少了船本身無數燈光的照明,在這混戰幽暗的大海上,想要不被人發現,還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兒。安吉利兒再次指揮起蘭州號來,就比剛才得心應手的多了,畢竟陳祖禮此時最關心的還是自身的順利逃亡,以及他的艦隊和人員損失,以至於這樣一艘巨艦已經衝到眼前了,還沒被他發現,最後還是一直在甲板上指揮水手、觀察敵情的裘海星先看見了。

開炮?還是算了,現在對著這艘巨型戰艦開炮,無異於自殺!作為有過多年從業經驗的老牌海盜,陳祖禮非常清楚這種後果,如果他的劍魚號敢於先發炮,除了他能夠奪天之幸,一炮擊中這艘巨艦的彈藥庫,否則,就等著那艘船上無數的巨炮接踵而來的報複吧,對劍魚號而言,那將是場絕對的災難!

既然不敢開炮,投降更加不敢,那就隻有一條路可以選擇了,悶聲發大財,一條路跑到黑,跑路吧!不管能不能跑得掉,先跑了再說!陳祖禮這也是被逼的實在沒轍了,雖然明知道,這艘明軍大船隱匿身形開到這裏,就是為了他,可他又能怎麼樣?跑不掉,還能呆在這裏等死嗎?等著明軍把自己抓了俘虜,然後和自己那個大哥一樣,給帶到大明京城去,淩遲處死?想想就頭皮發麻!陳祖禮下一刻就作出了決定,如果真到了要被抓俘虜的那一刻,自己說什麼也要先一步自殺!堅決不能當明軍的俘虜!寧可拔刀自戕,受這一刀之苦,也絕不能受那萬剮淩遲之罪。

“唰!”蘭州號上麵的所有燈光瞬間全部亮起,從遠處看,亮閃閃,明晃晃,玲瓏剔透的大寶船就像一個稀世珍寶一樣,放射著璀璨的光芒。

“咚!咚!咚!”

激昂的戰鼓聲在黢黑的海麵上傳出去老遠,這是兩艘不同立場的戰船相遇,將要進行接舷戰的信號,停到信號聲,一般來說,另一艘戰船上也應該擂響戰鼓回應。這就好像陸地作戰的時候,武將出場叫陣要求單挑鬥將是一樣的,不敢應戰的一方通常都是懦弱的代名詞,今後會在人前無法立足的。

陳祖禮聽到戰鼓聲,再看見明軍寶船上已經亮起的燈光,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接舷戰?勃林邦的人還會害怕接舷戰?他們就是憑著接舷戰起家的!海盜們若不是通過接舷戰,他們怎麼能搶劫財物?又怎麼生活?即便是搶劫一艘商船,如果商船上的人聽說過海盜的惡名,奮起反抗的話,那也是一場接舷戰,這種形式的戰鬥,對陳祖禮來說,幾乎就是生活的主旋律,那就是他每天上班都要進行的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他為之奮鬥的事業,你說他聽到這種戰鼓聲會是什麼感覺?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