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子探望(1 / 2)

這個夜晚,不平靜的並不是隻有舒貴妃柳青斕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也在這個寂靜的夜裏,忙碌著。這個人就是新任吏部侍郎江越。

江府書房中燈火通明,明亮的燭火照著整個書房,投射出重重影子,使得書房中有一股驅散不去的凝滯的氛圍。

江越一個人坐在桌前,閉著眼睛,似是沉思,似是疲倦。嘴邊的胡須似乎也在隨著燭火,輕輕抖動,悄無聲息。

他麵前的桌案上淩亂的放著幾幅字畫,仔細一看,正是今日本該送到承乾宮的那幾幅字畫,現在卻被擺放在了江越的麵前!

江越今日見到張蓮給承乾宮和毓秀宮同時送書畫,就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便使了法子,故意弄髒乾坤宮的畫作,好趁勢將兩宮賞賜交換一下。因為那時有一種直覺告訴自己,這些畫裏有問題,不然蕭祁不會突然莫名其妙的賞賜這些畫卷。

所以當張蓮前腳將畫送到毓秀宮,江越後腳便讓人聯係了賢妃,讓人偷偷地把畫送出來。拿到了這些畫,江越馬不停蹄地立刻查看了起來,想從中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是奇怪的是,他找了半天,也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不由讓他心生疑惑,鼻尖也沁出了一絲汗意,難道當真是自己猜錯了?其實這就是普通的賞賜麼?

江越緩緩的睜開眼睛,伸手再次撫上了被他觀察多次的字畫,心中揣摩道: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想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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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推移,蕭祁的病沒有好轉,反而日漸沉重,一時間皇宮之中,人心惴惴不安。

蕭祁自己知道自己身子的狀態,對於外界傳言,倒是大度的一笑了之,一日,他正安心休養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聲在講話。他心中疑惑,便出聲問道:“是何人在屋外?”

屋外聲音聞聲而止,隨後,便有人揭開簾幕而入,來的正是張蓮。蕭祁見張張蓮進來了,隻是淡淡問道:“誰來了?”

張蓮俯身謙恭道:“回避下,太子殿下已經在屋外等候多時了。老奴讓太子殿下進來等,但太子殿下硬要待陛下醒來才肯進屋,老奴也沒有法子。”

蕭祁心頭一熱,無不關懷道:“還不快讓太子進來!文禹怎麼還拘得這些禮數?”

蕭文禹得了蕭祁的命令,便進了屋子。蕭文禹身著前青色真絲裏袍,外罩一個石青色的繡著海雲圖的八團錦褂,腳上穿著一雙黑底的小朝靴子,看起來煞為清爽。蕭祁一見到蕭文禹,臉上不自覺的便露出了一股滿意的笑容。

蕭文禹進屋,先向蕭祁行了大禮,跪拜到:“父皇染疾,兒子竟未早些來守在床前,實在是有愧父皇厚愛。”蕭文禹言辭懇切,當真是心中後悔不已。

蕭祁卻是趕忙道:“朕知道,你身子也不好?怎能徹夜守在朕的榻前?快起來,坐過來,陪朕說說話。”

蕭文禹這才起身來到蕭祁的床前,蕭文禹是蕭祁五個兒子中長得最像蕭祁的,那清潤的眉目簡直和蕭祁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蕭祁看著蕭文禹,一想體弱的蕭文禹臉上多了幾分憔悴之色。他不由關懷道:“怎麼神情這般憔悴?可是這幾日累到了?”

蕭文禹聞之,神情中便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傷感和無奈,愈加顯得整個人和靜無爭,他淡淡道:“兒子早就想來看父皇,但是總是聽聞外界說兒子身體不好,見了父皇萬一對父皇有什麼不好,那可是罪過了。所以兒子一直都不敢來見父皇,可是這樣又覺得心裏焦急不已,幾日都休息不好,才有些憔悴,並不礙事。”

“簡直胡說!”蕭祁聽了,登時大怒,厲聲道:“朕倒真是要看看是誰在外麵胡言亂語,擾亂朕的父子關係!青斕已經因著風寒而幾日不來見朕,現在倒好,是要輪到太子了麼?!”蕭祁手掌狠狠一拍床榻,眸中冷冷厲光,對著張蓮道:“給朕放話出去,若是日後再有人在太子宮中和承乾宮說些胡話,不問緣由,一律打到掖庭宮去,先抽五十鞭!再好好問問是誰傳的這消息!”他怒道:“朕倒要看看還有誰還敢再亂嚼舌根!”

蕭祁一向對宮中人十分寬厚,從不這樣生氣,特別是病後,根本就不生氣,也不會這樣大規模的懲罰宮人。張蓮見蕭祁少有這般大的怒氣,便知蕭祁是動了真怒,他不敢耽擱,領了命令便到外麵宣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