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穿地上氣不接下氣,臉色一片煞白,連本來在一旁逗著蕭湛辰的秦煦卿都不由地關心的走了過來。
秦婉詞一把扶住差點摔倒的如月,道:“別急別急,慢慢說,是不是母妃出了什麼事?”
如月見到秦婉詞,立刻緊緊握住秦婉詞地手,大大喘了一口氣,急切道:“王妃,緩不得,她們,她們想讓貴妃娘娘殉葬啊!”
三人聞言,當即色變,蕭豫大驚:“你說什麼?!”
因著事情實在急迫,如月一咕嚕地全說了出來,語速極快:“陛下駕崩之後。本是要在登基大典這天宣布封娘娘為太妃的,可是不知怎麼著誰動了手腳,禮部那邊隻推脫說登基大典隻有太後的晉封,太妃是不行的。說要等到登基大典之後奏明陛下方可。
“娘娘在先皇崩後,情緒一直不好,身體也病了,對太妃這檔子事也不上心。可是今天不知是怎麼了,朝廷裏有幾個官員竟然聯合起來說是陛下一個人走,孤苦無依,竟是想著要讓娘娘去殉葬。隻怕這會子折子已經遞上去了,要是落到了陛下手中,陛下一個紅批,娘娘可就全完了啊!”
如月心裏著急,也就顧不得嘴上說了什麼,蕭豫皺眉道:“什麼完了!胡說!”
秦婉詞也立刻意識到事情的急迫,她眉心緊擰,隻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事先一點傳聞都沒有呢?這不應該啊。”
“若非奴婢今日早晨去內務府辦點事,遇到賢妃娘娘的貼身婢女寶盈,她說漏了嘴,奴婢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如月心有餘悸,眼中交雜這恐懼和震驚,忙不迭的一下子跪在秦婉詞麵前,抱住秦婉詞的腳,哭喊道:“王妃,我拚了命地跑出來告訴你們,你們可一定要想辦法啊,一旦陛下首肯了,那就真的再也改不了了啊。”
秦煦卿一直在旁邊冷靜地聽著,比起蕭豫和秦婉詞他要冷靜地多,他見如月慌張成這樣,隻怕真是大事不好,可是從如月的隻言片語中也弄不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對著蕭豫和秦婉詞道:“王爺,現在情況我們也沒有弄清,隻是這 殉葬一說是萬萬不可的。現在,你和我立刻進宮去先去找左右丞相,折子能擋下自然最好,若是擋不下,我們也隻能去求見陛下了。”他轉而又對秦婉詞說道:“婉兒,你現在即刻進宮,看看貴妃娘娘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隻隨機應變吧。”
秦婉詞知道事態嚴重,正色道:“我明白了。”
而後三人立刻馬不停蹄朝宮中趕,剛要出門,正巧就看見右丞相許恒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
蕭豫正納悶,許恒一見三人,也顧不得禮儀,麵色焦急,隻對蕭豫急道:“你快進宮去找陛下,有人想讓舒貴妃娘娘殉葬呢!”
蕭豫一驚:“你知道了?”
許恒一愣,瞬間就知道蕭豫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他急道其他:“看來你也是知道這件事了,現在時間緊迫,顧不得其他,你們快進宮,我們路上說。”說罷,許恒拉著蕭豫人等就上了他已經備好的馬車上。
馬車上,蕭豫急著詢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許恒麵露愁容,語氣無奈:“這幾日因為先皇駕崩和登基大典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忙不過來。倒是讓我有些疏忽了,原本登基大典上,是要連著舒貴妃晉封太妃的,內務府連封號都擬好了,為‘淑和’,但是不知怎麼了,賢妃娘娘那邊突然說登基大典是為了皇帝的,以前隻有封太後才能在登基大典上宣布。太妃的晉封得等新皇即位後,由新皇來封。”
秦婉詞蹙了蹙眉,道:“什麼時候賢妃娘娘也這麼精通禮儀這檔子事了?照理說她也該封太妃,按著原先的安排,也是一同在登基大典上晉封的。這麼好的機會,她卻要白白地退辭掉?”秦婉詞素來知道賢妃的心性,高傲尊寵,如今竟然推辭當眾晉封的機會,實在是讓她頗有疑心。
許恒點點頭,臉色也是一片凝重:“是了,賢妃娘娘發了話,又是扣住了禮儀,禮部也就將封太妃的事情推了下去。當時我也沒在意,直到今天沈鴻彬突然給我看了兩封奏章,真是讓我嚇了一跳。”他盯著麵色鐵青的蕭豫,問道:“你該知道上麵寫得是什麼了吧……”
蕭豫冷哼一聲:“就是上書要讓青斕殉葬是麼?”
許恒緩緩點了點頭:“本來今日是登基大典,典禮過後,就意味著新皇掌控全國事務,群臣的奏章今日起就該全部送到端凝殿去了。可也就真是巧了,沈鴻彬有份沒寫完的奏疏夾在了中間,他翻尋的時候恰巧就看到了這兩封奏章。當即我們二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