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洵,你看上去好像並不開心,為什麼?”
蕭奕洵抬起頭,看著秦婉詞,微微歎息了一聲,淡淡問道:“婉兒,我隻是有些想不明白。”
秦婉詞淺淺一笑,坐到了蕭奕洵的麵前,微笑道:“我來猜猜看,你一定是因為打贏了宿伊,所以覺得困惑吧。”
蕭奕洵眼神一亮,有些驚訝地看著秦婉詞,問道:“你明白?”
秦婉詞掩嘴偷偷笑道:“你我夫妻,我如何不知你心中所想?”她眼中也有幾分疑惑:“不過這說起來,我也覺得有幾分奇怪。前幾次,你打贏畢青甚至申惠,我都不覺得奇怪,或許你本身實力就在他們之上,但是後來宿伊出手之後,你依然贏了,這就讓我十分懷疑了。平心而論,如今的你並不如宿伊,即便是因為占了天時地利,也絕不可能會這麼輕鬆的就將宿伊逼回平野城的。”
“你也覺得奇怪是麼?”蕭奕洵微微沉吟,“我自己知道,一旦我真正與宿伊開戰,我並沒有勝的把握。可是這一仗,我實在是贏得太蹊蹺,我發現宿伊根本就沒有好好指揮這場戰爭,不光戰法混亂,連他的士兵都是無心戀戰,看起來就好像是宿伊故意想要輸掉這場仗一樣。”
“故意的?”秦婉詞頗為不解:“他故意輸給你?為什麼?”
蕭奕洵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我不清楚,宿伊心高氣傲,絕不是肯輕易認輸的人。可是如今他卻要故意輸給我,他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秦婉詞與蕭奕洵麵對坐著,很少有一件事,他們兩個人都想不清楚是為什麼,這一次,秦婉詞總感覺心裏莫名地滋生出了幾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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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旁人都在慶祝豫昭王的勝利的時候,西平王正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
他叫來了江越與禦史大夫袁允南。自從蕭文禹病居後宮,西平王正是成為輔政親王之後,袁允南與江越的後台一下子硬朗了不少。袁允南原本就是蕭城毅的黨羽,如今更是威風不少。
可是這一次,他與江越都並不高興。
原本蕭城毅就十分忌憚蕭奕洵了。蕭奕洵在遼東,手中有著二十五萬的兵權,一直都是蕭城毅心頭的一根刺。之前,江越尚且能夠安慰蕭城毅無需過分忌憚蕭奕洵,因為在遼東,蕭奕洵必須要時時刻刻麵對宿伊這個強敵。江越很清楚,有宿伊在,蕭奕洵一定會被困死在遼東,是不會有能力染指長安的,可是這一次,不光是蕭城毅,連江越都被震驚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蕭奕洵竟然戰勝了宿伊,這個現在號稱天下第一的名將。
蕭城毅頗為憂慮:“江越,你說的,我無需忌憚蕭奕洵,可是你看看,他現在都戰勝了宿伊。他連宿伊都能打贏,你叫我如何不忌憚他!”
蕭城毅的話語裏帶著怒氣,江越知道蕭城毅有些遷怒於他。他趕忙拱手道:“王爺請息怒。這件事情是臣想的太簡單了。臣並沒有想到豫昭王竟會有這樣的本事,連宿伊都能戰勝。原本,臣一直以為宿伊必定能夠幫助我們牽製住豫昭王的。”
蕭城毅不耐煩的擺手道:“好了,其他話不要再說,今天我叫你們兩個來就是想要問問你們,蕭奕洵,你們打算怎麼辦?!”
和蕭城毅結識了這麼多年,袁允南清楚地知道蕭城毅的想法,他坦然道:“王爺,你所想不過是兩點。第一,如果豫昭王能夠為我們所用,這自然是最好。其實,你怎麼樣也是豫昭王的叔叔,而且也從未正麵衝突過,於情於理,豫昭王都不會拂了您的麵子……”
袁允南話未說完,蕭城毅便將他打斷了:“我如何不想將這個好侄子收為己用?隻是,你不要低估我這好侄子,他心裏清楚的很。這些年我明裏暗裏給他下了不少絆子,他必定不肯為我所用。”蕭城毅很清楚蕭奕洵打心眼裏並不喜歡自己這個皇叔,而自己也並不喜歡這個侄子,想要蕭奕洵城府予自己,這一點蕭城毅從來沒有想過。
“那這樣的話……”袁允南琢磨了一下,而後眼中劃過一絲厲光:“那麼我們就得想法子將豫昭王從遼東統帥的位置上拉下來了!”
江越神情一震,麵色卻十分凝重:“豫昭王深受陛下的信任,而且在遼東也頗有威望,隻怕輕易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