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嘉二年九月,一直軍紀嚴明的西北大軍之中出現了一件不小的事情,有一隻小部隊竟然在執勤的時候突然逃離大營,沒有人知道其中緣由。
軍隊之中出現逃兵,對軍隊的名聲還有統帥的名望會有極度不好的影響,而且統領之人還會受到懲罰。
西北大軍出現逃兵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長安,朝廷商議了一下,最後在西平王人為的操控之下得出了一個結論,那邊是作為暫代的西北統帥,靖淵王還是太過年輕,對軍隊的控製力還不算太好,仍然需要曆練。在西北統帥餘健養傷的時候,應該選出一位經驗豐富的將領來統領西北的大軍,抵抗賀蘭。至於靖淵王蕭楚延,則暫時貶為副將。
事情來的突然,還未查清逃兵的緣由,長安便下了這一番命令,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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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定襄城。
靖朝西北大軍的總指揮地,便設在定襄城,此時定襄城之中也是一片風雲湧動。
靖淵王的降職書很快便送到了定襄,蕭楚延收到這份來自朝廷的旨意的時候,隻是淡淡地接了旨,沒有任何的埋怨與不滿,冷靜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將軍帳清理出來,給下一位統帥使用。
蕭楚延周圍的軍士聽說了消息都十分憤慨,為蕭楚延不值,很多人都覺得蕭楚延這一次罪名來的不清不白,都要上書朝廷為靖淵王進言。可是,誰知對於自己的降職都滿不在乎的蕭楚延,在聽說有將士為了自己要向朝廷上書的時候,卻陡然發了大怒,不準讓任何一人為自己鳴冤。蕭楚延雖然平日之中冷峻深沉,但是也不曾這般厲色對自己的部下,這次他勃然大怒,倒真是震懾住手下的人,也無一人敢瞞著蕭楚延向長安上書,隻是這一來,人心不免更加為蕭楚延不值了。
但蕭楚延態度這般傲絕,倒讓下麵的人不敢說什麼。但是,有一個人卻不畏懼蕭楚延。
在蕭楚延讓人清理統帥軍帳的時候,外麵突然起了嘈雜的聲音。蕭楚延不住皺眉,卻聽得外麵有爭吵的聲音。
“尹姑娘,王爺有令,不得旁人打擾。”聽得出來,這位將士是份額無奈。
而後一個已經熟稔於心的女聲響了起來,帶著些許的怒氣:“旁人?!我是旁人麼?你什麼時候見過王爺拿我當外人了。”尹清淺的音調越來越高,最後是不耐煩地說:“哎呀,你別擋著我。讓我進去,有什麼事我來擔著,不會怪罪你的。”
…………
之後,軍帳猛地被人掀起來,一位玄白勁裝的女子不顧後麵人苦求的聲音猛地闖了進來,嘴裏還說著:“讓你別攔著我!”
看到尹清淺,蕭楚延隻覺的自己的頭又大了起來,他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無奈的看著尹清淺,問道:“你又有什麼事情非說不可,你是不是闖軍營闖地太習慣了?”
處在軍營之中,尹清淺一改平日的著裝,身上穿著玄白兩色的簡裝,烏黑的長發用發帶簡單的綁起來,高高的束在腦後。原本明豔的氣質,立刻就顯得十分英氣,再加之她原本就是性格明亮如火的女子,這一裝扮更顯俊氣。
尹清淺快步走到蕭楚延麵前,揚起她細長的眉毛,晶亮的眼裏隱隱蘊藏著怒氣,她毫不掩飾地數落道:“你是不是瘋了,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默默地收拾起東西了?”
蕭楚延默默地看了尹清淺一眼,突然搭了一隻手在尹清淺的肩膀上,然後正色對尹清淺說:“正好,你來了可以幫我一起收拾,女孩子總歸細心一些。”
尹清淺:“…………”
她生氣地一把甩掉蕭楚延的手,放高了聲調:“你還和我玩笑?”
蕭楚延一本正經地看著尹清淺,道:“玩笑?我並沒有與你開玩笑。”
尹清淺氣結:“你為什麼還不讓那些將軍為你進言?楚延,你治軍以來,紀律嚴明,賞罰分明,而且近來又不曾打過敗仗,軍隊之中,怎麼可能會出現逃兵,一定是有人陷害你!”
蕭楚延目光冷峻如電,神情冷凝如冰:“我知道有人陷害我。”
“你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去分辨呢?就這般拱手讓出西北統帥的職責?”尹清淺大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