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城,文淵閣。
因為許恒的要求,段霖暉近日來幫助許恒處理一些政務。他本就精明幹練,倒真幫許恒處理好不少事情,讓許恒連連驚歎同時又懊悔道:“哎,都怪老夫有眼不識泰山,這麼多年了,竟然讓一位俊才白白在我眼下走了這麼多年。”
這一日,許恒正在文淵閣批閱文書,段霖暉卻向許恒談及了一件事情:“丞相,你知道麼,淑懿太後近幾日似乎沾染了風寒,身子很是不好。”
因為現在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事情,許恒這幾日日日忙的不可開交,他隻低頭埋在文書之中,並不在意:“恩,怎麼了,或許是前幾日崇徽公主大婚,淑懿太後操勞過度,再加上崇徽公主離了長安,隻怕終身是少有再見的機會了,太後娘娘心中積鬱而導致受了風寒也不是沒有可能。”
“話是這麼說……”段霖暉點點頭,心裏也稍一放鬆:“或許是我多想了吧。”他低聲道。
可是這句話卻被許恒聽見了,不知為何,許恒心中一跳,他停下筆,抬起頭,問段霖暉:“怎麼,你覺得哪裏不對勁?”
“額……”段霖暉稍稍有些語塞,本來也不過是自己臨時想到的事情,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想想,可能是自己有些小題大作了,他澀澀笑道:“也不是什麼事,隻是今日,宮內向雲貴兩廣發了一條消息,似乎是說想請鎮南王一家來宮中,探望並順便陪伴淑懿太後。”
“這有哪裏奇怪麼?”許恒皺皺眉,問道。
“也什麼,隻是,鎮南王一家前幾日才離開長安,現在又要把他召回來,淑懿太後既然那時心中不鬱或身子不爽,鎮南王應該當時就留下來,何苦兩廣長安兩處奔波。再加上鎮南王世子剛剛接到命令,離開兩廣,準備前去山海關等處領兵前往遼東,鎮南王就被召回京了,這幾件事情繞在一起,倒是有些複雜了。”段霖暉尷尬一笑,自嘲道:“哎,或許是我今日想的太多,什麼平常的事情都要往複雜的地方去想。”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感覺奇怪了。”不知為何,許恒心中有一種極端不好的想法。
看見許恒眉頭緊皺,段霖暉急忙道:“丞相不要多慮了,本是因為這事或多或少聯係到遼東一點,我總歸多想了一點,你不必如此煩擾。”
“遼東?你也如此關心遼東?”許恒不解。
段霖暉自知說多了話,心中一緊,正要解釋其中原因,許恒卻先道:“是了,遼東的戰事現在是我們一號重要的事情,朝廷上下無一不關注。”說到這裏,許恒猛地噤聲,神色陡然有些緊張:“等等,前兩天,西平王來了宮中了,他每次入宮,我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怎麼偏偏他一進宮,淑懿太後就生病了呢?”許恒眉頭緊蹙,思量道:“這淑懿太後的病應該與西平王沒有什麼關係吧,可能是我多想了。“
段霖暉也在一旁失笑道:“哎,自從楊正清的事情出了以後,沒沒有什麼小事,你我都如臨大敵一般,整日緊繃著個神經。西平王入宮不過是去看看賢安太妃,反倒是北淮王夫婦昨日還去探望了一番淑懿太後。“
“北淮王?”許恒點點頭:“北淮王才華橫溢卻又虛懷若穀,之前陛下好說歹說才留著北淮王在長安多呆了幾日。近日戶部、工部幾件事情頗為棘手,報了上去,皇上才剛剛清醒,完全沒有理政的能力,還是北淮王給我稍稍點撥了一下,這才順利交代了下去。”
段霖暉道:“是了,一直也聽說北淮王乃一代賢王,乃是太宗皇帝幾位兒子中最為出類拔萃的一個,當年遊說雲殊,是何等的風姿颯爽,而且他為人也不貪戀權勢。真是,都是一個父親,怎麼就是這麼不一樣呢?”
“人各有誌吧,還能怎麼說呢?”許恒冷笑了一聲,繼續處理事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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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恒處理完事務之後,便回了府,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左眼一路上跳個不停,許恒心中暗道:到底是因為自己近來太累了,還是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回到府中,許承恩恰巧從書房出來,見父親一臉憂愁的樣子,不免關心問道:“父親有何事,這般心煩?”
見了許承恩,許恒隻道:“不知為何,今天從文淵閣回來的路上,左眼一直跳個不停,我總擔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你也知道,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我不得不憂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