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奕洵率軍穿過涼關平原之時,幽州這邊也有一萬五千人馬火速的向騎水澗奔去,雖然人數不多,但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與宿伊對陣,他們的目的是從騎水澗接出豫昭王蕭奕洵。
與此同時,幽州城外,也有一玄衣男子正火速從幽州追擊宿伊的軍隊,終於在清晨之時,趕到了宿伊大軍。
宿伊大軍正勻速向騎水澗進軍,因為宿伊要給蕭奕洵足夠的時間來布置他所謂的埋伏。之時宿伊沒有料到,正是他的“故意”給了蕭奕洵等到援軍的時間,致使宿伊籌謀已久的反殺最終在騎水澗含恨失敗。
可是現在他的大軍正一路氣勢磅礴,奔向怒風穀。大軍之中,有一白衣的男子正昂首駕馬隨軍前行。北方的風很大,還夾雜著不小的風沙,男子白色的衣袖被風帶著高高的揚起,他黑如墨石的眼神在清晨的熹微的陽光下反射出和煦的光彩,整個人出塵地如末世的冰雪,在一群人中最為顯眼。
很快便有一玄衣男子火速飛馳到風澗澈的身邊,在風澗澈身後半米處,低聲道:“護法,幽州有變。”
風澗澈目光不變,淡淡道:“說。”
男子垂首道:“幽州大營昨晚發兵一萬五,急速向騎水澗出兵。”
風澗澈的聲音依舊淡漠:“看樣子是他們發覺了宿伊已經知道他們的作戰計劃了。可是,這與我們無關。”
“護法……”玄衣男子頓了頓,聲音壓得愈加的低,道:“帶兵的人不是幽州守將蘇辰風,而是豫昭王妃秦婉詞!”
終於風澗澈平和如鏡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驚訝的裂縫,他音涼如玉,道:“豫昭王妃?”
玄衣男子點頭。
迎著和煦的陽光,風澗澈的目光裏終於有了一種奇異的光彩,他淡淡笑道:“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啊,怪不得教王要我如此護她,看來這一次也不枉我隨軍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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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風穀。
時將正午,宿伊的五萬大軍已經來到怒風穀一帶。今日的溫度不高,雲層很厚,時近正午,陽光也並不刺眼,反倒是大風陣陣,吹得旌旗獵獵作響。
申惠來到宿伊的身邊,對宿伊道:“元帥,前方便是怒風穀了。”
宿伊眸光沉靜,道:“怎麼樣,騎水澗那邊的地形有沒有打探好。”
申惠冷聲道:“已經全部準備妥當,騎水澗道路蜿蜒曲折,道路陡峭,且地底濕滑,馬匹容易打滑,三人並行空間尚可,可這人多了起來,隻怕行軍便有些困難了。道路兩旁多山洞空隙,最適埋伏,若豫昭早先此處山洞空隙全部打通,估計能夠埋伏不下萬人的人馬。”
“山洞?”宿伊的眼中劃過一絲冷笑:“真不愧是豫昭王,如果沒有舒雪的情報,隻怕我好真要著了他的道了,算算時間,舒雪也應該從幽州脫身了吧。”
申惠臉色一僵,甚為遲疑,想了片刻,才對宿伊說道:“昨晚接到消息……舒雪,她死了……”
“死了?!”宿伊霍然震驚,疾言厲色道:“怎麼可能!怎麼會死!蕭奕洵怎麼會懷疑她!”
申惠早就料到宿伊會這樣震怒,舒雪對宿伊來說實在太過重要。其他的人或許並不清楚舒雪的真實身份,都以為舒雪隻是宿伊的養女,可是申惠卻知道,舒雪是宿伊的親生女兒。
宿伊少年之時,英俊風流,不少女子都傾心於他,舒雪的母親也是其中之一,後來宿伊得知她懷有舒雪之後,便打算登門提親,娶她回去,可是那是時候,舒雪的父親一直隨侍於二王子的身邊,卻再一次出行的時候因為照顧不周,讓二王子意外身亡,納蘭雋怒不可遏,下令全家抄斬,即便宿伊進言也無濟於事,隻能暗中操作,將舒雪的母親救了出來。
可是舒雪出世沒有多久,她的母親就死了,因為納蘭雋的緣故,宿伊也不可能讓舒雪的身份曝光,所以隻將她當成義女來養,但是舒雪的待遇卻一點也不比宿伊的親生女兒差。若非要事,他斷不會讓舒雪去冒險,所以舒雪的死訊申惠本來想著晚些告訴宿伊,可是沒想到宿伊卻先提起了,自己隻好如實相告:“並非豫昭王懷疑舒雪,而是豫昭王妃似乎看出端倪,舒雪為不讓豫昭王懷疑,隻能自盡以示清白。”
“豫昭王妃?!”宿伊眼底凝聚起一股寒氣,他森冷道:“豫昭王妃!哼,真是厲害的女人,是不是我殺了她的兒子,所以她也要報複,逼死我的女兒!”宿伊握緊了手中馬鞭,目光嗜血,他冷冷道:“看來今天,我是一定要殺豫昭王,來為我的女兒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