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禹大斂之後,便要在乾清宮停靈二十二天,而後再移去恒山殯宮。而欽天監又擇了一個好日子,下個月初三,舉行新皇的登基大典。
這幾日,北淮王被齊黛瑩請著主持蕭文禹的葬禮儀式,朝中的事情便暫時由許恒代為處理,而蕭奕洵,這兩天去還忙著處理遼東的戰事。
簡單讓人將豫昭王府清理的一下,蕭奕洵有差人將原本被韋長街占著的韓府重新打理出來還給韓西月,並且讓吏部下了一道文書,說韓千葉守陵有功,特召回長安。
這一下子可大大驚動了西平王,他沒想到蕭奕洵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先是奪去了韋長街的府邸,然後又把韓千葉召回京城。吏部的文書上隻有韓千葉位置的調動,可是職位的調動卻沒有明說,但是蕭城毅很清楚,蕭奕洵必定是要韓西月回來重新掌管大內禁軍。那麼管擎蒼的位子就岌岌可危了。
如此一來,很明顯,蕭奕洵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對付自己了,蕭城毅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也要適時作出反攻。
第一件事情便是禦史台上書許恒,言韓千葉當年受賄被貶,有損京官風氣,僅僅守陵,還達不到重新召回京城的條件,此事應當延後。
許恒看到禦史台這一份上書,隻覺得哭笑不得,西平王是多草木皆兵啊,連這樣一件事情也要動用禦史台來彈劾?他搖搖頭放下文書,抬起來看第二道折子,可是他剛掃一眼,臉色便猛然一變。
第二道折子,彈劾的是鎮南王世子蕭瑜瑾?!
折子上說,鎮南王世子蕭瑜瑾怠惰因循,貽誤戰機,未能及時趕到遼東支援,導致我軍損失慘重,理應重罰。
許恒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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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楚延將禦史台彈劾蕭瑜瑾的消息帶到豫昭王府的時候,蕭奕洵剛剛收到了內務府那邊近一個月的宮女離職清單,聽完蕭楚延的話後,他冷笑道:“這個西平王叔,倒是真敢動手啊,我還沒有去找他的麻煩,他倒好了先對付起我來了。“
蕭楚延皺眉道:“據右相那邊說,這回禦史台那邊證據充足,活力很猛,似乎是想要至瑜瑾一個重罪,連大理寺那邊都開始著手調查了。”
蕭奕洵看著窗外陽光正盛,冷笑道:“哼,禦史台大理寺沆瀣一氣,溫星海也是西平王叔的人,禦史台動了,大理寺自然也要動了。”
“大理寺的動作很快,已經開始向遼東那邊取證了。瑜瑾這件事情,雖說你我都知道是西平王叔所逼,但是瑜瑾自己卻拿不出有效的證據來,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是要被定罪的。”
蕭奕洵沉吟片刻,目光深沉,蕭瑜瑾的事情,他心中至今仍舊難以釋懷,但是婉詞死前曾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怪罪蕭瑜瑾,而鎮南王府那邊蕭奕洵也不想太讓鎮南王夫婦難看,他想了想,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去告訴大理寺,說蕭瑜瑾的延遲行動是我授意的,然後在快信傳一封到幽州,讓陳天佑將軍不要說漏了嘴。我想,就算再給大理寺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追我的罪吧。”當初江越早已在大殿之上拿過這一萬遼東將士的性命來找自己的麻煩,現在,他倒真想真想看看江越還有沒有膽量再來彈劾自己。
有蕭奕洵出手保護,蕭瑜瑾應該是沒有什麼事了。蕭奕洵收起手中的文案,問蕭楚延:“對了,宮裏的事情你幫我調查的怎麼樣了?”
蕭奕洵囑托蕭楚延去調查母後出事那天慈寧宮和觀柳台附近的人員調動情況,有些事情,他必須要知道。內務府畢竟不如刑部與大理寺,調查起來難免會有紕漏,蕭奕洵不放心所以讓蕭楚延親自去查。
經過兩天的調查,蕭楚延是得到了幾個消息:“總的來說,我聽到的與內務府那邊調查出來的情況相差不大。都說是宮女無意撞見賢安太妃在湖邊一臉驚慌的樣子。我也特意去問過當時在場的幾個宮女,她們並沒有說謊。”
“那麼你的意思是,賢安太妃並不是被冤枉的?”蕭奕洵眯起眼睛,問道。
“不是,還是有幾件事情讓我覺得十分奇怪的。”蕭楚延皺眉道。
“哦?什麼事情?”
“那就是我發現了,母後遇害的那一天,觀柳台於遊雨湖附近所有的當值人員幾乎都不在。我去問過,觀柳台那邊,是因為四哥病了需要靜養,午後又熱,所以四哥便將他們都遣了出去。而遊雨湖那邊,出去午後輪休的當值的人都有其他的事情被調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未免也太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