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說起公正的話,我們也都知道王爺您與西平王是何關係,所以此次也請王爺不要因個人的情感而左右了此次會審。”
袁允南早就知道,今天蕭奕洵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輕易鬆口的,而對於自己蕭奕洵也不會放過,唇亡齒寒,西平王一敗,他必定也不會有甚麼好下場,所以無論如何隻能盡力保住西平王。
袁從蕭祁在位時袁允南就擔任了禦史大夫,為官多年,城府頗深,蕭奕洵猝不及防的話語雖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多年沉穩的心性讓他快速的應對了蕭奕洵的發難,甚至在後來還反將了蕭奕洵一軍。
蕭奕洵暗指自己可能會偏頗西平王,而袁允南在表示自己公正的同時也回擊了蕭奕洵,意思是豫昭王很有可能因為自身的過節而與西平王作對,這樣一來,今天到能限製住豫昭王的一些行動了。
袁允南的回擊十分強勁,可是蕭奕洵卻不為所動,仍舊繼續微笑道:“看來,袁大人可能覺得今日本王會插手此次會審吧,這一點你可就多慮了。今日主審者是袁大人你們,我與許大人,四皇叔都隻是旁審,不過過多插手的。至於袁大人多擔心的事情麼,那就更好說了。本王明白您擔心的是什麼,西平王叔是本王的親二叔,論起親疏確實非同一般。不過,袁大人放心,司法之上,親疏應當摒棄,今日本王不會因為與西平王叔的關係而偏幫王叔的,一切都會秉公辦理。”
聽了蕭奕洵的一番話,袁允南的臉色有了一瞬間的尷尬,怎麼,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蕭容崢緩緩搖頭,心中既有一份驚訝,也有一份無奈,袁允南為官多年有如此城府他並不驚訝,可是蕭奕洵不過弱冠的年紀,何以也有此等心機?竟與朝中老臣相近無多?袁允南原本想以蕭奕洵與蕭城毅二人之間的衝突限製住蕭奕洵的行動,卻沒想到蕭奕洵反而給自己冠上了大義滅親高帽,這一來,反而限製住了袁允南。蕭容崢苦笑,看來今天這一場戲,倒真的是好看了。
蕭奕洵不再說話,畢燃便開始審理案子了。很快徐萬庭便被人帶了上來,在會審之前,徐萬庭早就把該說的能說的都說了出來,如今再審一遍,也不過是走一走樣子罷了。
徐萬庭說三年多前,他本就依附於西平王的身邊,也得了西平王的不少好處。那時景帝病重,西平王派人來告訴自己要給陛下進獻一份靈藥,並且告訴自己一定要說這藥是右相許恒讓自己進獻的,還威脅說如果自己不照辦,就要殺了自己還有自己的一家人。迫於無奈,徐萬庭隻能按照西平王的安排給景帝進獻了那份靈藥。誰知,景帝服了那份藥,當晚便駕崩了。徐萬庭意識到很有可能是自己毒殺了景帝,一旦被抓,必定是滅族的大罪,就算自己指證了右相,自己一樣會死。所以,在黎明之際,他便逃離了長安,一路向北,躲避追殺,逃到了雲殊帝國的邊境。
照徐萬庭的話來說,倒是環環相扣,並沒有什麼漏洞,可是畢燃卻問:“你的這番話,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家之言,西平王貴為親王,怎麼可能就因為你這一番話而被定罪呢?”
畢燃知道,這話他不說,溫星海與袁允南也一定會問,既是如此好不如讓自己先說了罷了。
徐萬庭躲避追殺與朝廷的捉拿多年,如今既老又瘦,麵部又被毀,看上去頗為恐怖,他冷汗涔涔,隻道:“罪臣就算有意逃脫,也不必要誣陷西平王大人啊。尚書大人,你可以去查一查當年我的調任史,以前我在太常寺不過是一個八品的小官,若非我多次巴結西平王爺,怎麼可短短三年的時間就升到了五品的官呢?還有,大人,我我曾經留下了一份藥,也一並呈了上來,如果你們驗一驗那份藥的話就會發現,那份藥裏有不少名貴的藥材,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官吏,怎麼可能有錢去買那樣名貴的藥材?又怎麼會有辦法去製藥?我又為什麼要去毒害景帝陛下啊!”
畢燃略微沉吟,點點頭:“根據你呈上來的藥劑,經太醫院的分析,裏麵起碼有五種名貴的藥材,那種價格的確不是你能夠負擔的起的。”他停了停,看著徐萬庭,問道:“這麼說,西平王讓進獻藥丸,便是為了嫁禍右相許大人?”
徐萬庭披頭散發,連連點頭,道:“是,西平王告誡我一定要出來指正右相,要一口咬定是右相讓我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