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承哲慌亂的解釋著,蕭奕洵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又拍了拍蕭承哲的肩膀,微笑道:“三哥也就是說說,你不要緊張,既然你與蕭城毅沒什麼關係,那麼三哥也就能放心的把這件事交給你了。”聳了聳肩膀,像是了解了一件事,蕭奕洵十分輕鬆的笑道:“好了,承哲,這兒交給你了,我先回王府了。還有左相的事需要解決。”
留下蕭承哲一個人在景豐宮門口,蕭奕洵負手離開。
腦海中久久回想著蕭城毅那聲淒慘的叫聲,蕭承哲一人在景豐宮前站了好久,雙腿就像被泥沙絞住,沉重到一步也抬不起。暮色漸起,巍峨的樓宇漸漸染上了墨色,冷冷的透出一股黑意。
那個冷酷殘忍的人真是自己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的三哥嗎?為什麼如今看起來竟然這樣的陌生,這樣的可怕?親自下令用極刑處理了兩個人,之後又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法處置了自己的親叔叔,他的心什麼時候這樣冷硬了?恐懼之中蕭承哲隱隱感到了不對,為什麼,處置蕭城毅的事情蕭奕洵要自己來做?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心底深處漸漸湧上一股不安,一種寒冷的恐懼漸漸升騰了起來,指尖感受到一股寒意,就像被什麼東西追趕一樣,蕭承哲突然瘋了一樣,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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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了蕭城毅,蕭奕洵並沒有停下來,因為九號的中午,刑部傳來消息,左相沈鴻彬已經被人先行“請”回了長安,而這個時候蕭奕洵正在文淵閣處理奏疏。
“畢大人讓下官來問一問王爺,左相該怎麼處理。”前來向蕭奕洵報告的正是刑部侍郎
沈鴻彬是左相,可以說是朝廷百官之首,如此被“請”回長安,一時之間畢燃也不知道如何處理,所以趕忙派人前來宮中請示,卻沒想到午後,文淵閣之中隻剩了豫昭王蕭奕洵一人。
蕭奕洵放下手中的奏疏,抬眼涼涼掃了來人一眼,慢悠悠道:“都請到刑部去了,也沒有必要放出來了。就押在刑部,至於你們畢大人想怎麼好吃好喝的供著左相,那本王就管不著了。”沉默了片刻,蕭奕洵冷笑道:“對了,讓你們大人去丞相府去請右相,左相的案子,讓他審!明天之前,我要知道結果。”
蕭奕洵的聲音冷漠無比,比冬天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
“那……能不能用刑?”左相身為百官之首,尚未定罪之前,誰敢動用刑罰?
饒有意味地看了刑部侍郎一眼,蕭奕洵眼底的深處似乎閃現了一抹笑容:“審左相的說了交給了右相,怎麼你聽不明白嗎?”
刑部侍郎趕快噤聲,有些懊惱自己問了這句話,如今的豫昭王殺人不眨眼、喜怒無常,昨日又拔了西平王的兩名黨羽,讓朝堂之人皆惴惴不安,手心裏都冒了一片冷汗,刑部侍郎趕緊道:“是,臣明白,臣這就告退。”
見刑部侍郎倉惶離開,蕭奕洵麵容漸漸覆上了一股陰鬱而冷厲的神情。
他們在懼怕自己,恐懼,從不少人的臉上,蕭奕洵都清楚的讀到了這個詞。是啊,如今他身為輔政親王,手握生殺大權,又以雷霆之勢扳倒了西平王,手段冷酷令不少人都如驚弓之鳥,深怕下一份災難落到自己的頭上。
可是,對於自己恨的人,蕭奕洵要從他們的臉上看到恐懼,可是在一般人的眼中他要看到的不是恐懼,是臣服!
整整退讓了十年,從現在開始,他要整個天下都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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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天牢。
這幾日,刑部天牢可是熱鬧非凡,因為西平王的倒台,不少官員都受到了審查,而天牢的獄卒們應該誰都沒有想到今天晚上,他們會迎來兩位重量級的官員——左右丞相。位臨朝廷權力最頂峰的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了天牢之中,而且更讓人震驚的是,是由其中的一位來審理另一位。
沈鴻彬的身份太不尋常,在沒有定罪之前,畢燃根本不敢傷著沈鴻彬,也不敢待他去審訊室,隻讓人給他與許恒騰出了一間屋子,專門讓沈鴻彬呆著。
審理沈鴻彬,隻有左相和刑部尚書還有大理寺卿在裏麵,旁的人隻敢在屋外守著。
幾個獄卒被這重量級的消息吸引了過來,悄悄的聚在了門口,時不時地偷偷往裏麵瞄一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