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又遇辰鈺(1 / 2)

榮蘇光潔的麵容上,從右額直到臉頰以上,除去右眼周圍,所有的地方都是那種被烈火燒傷之後的肉色的傷疤,連眉毛都沒有了,惡心且猙獰,讓整個清秀的麵容變得十分醜陋。

元襄由心的感歎,一場大火,竟然就這樣毀了一張原本極為俊俏的臉,他為榮蘇感到可惜,連皓月也一時無言安慰。反倒是榮蘇自己,倒像是習以為常了一樣,一言不發地重新把麵具帶上了,然後對元襄與連皓月淡淡一笑:“這毀容的是我,怎麼你們兩個倒一臉愁眉苦臉的?”

元襄澀澀笑了一聲,他原以為,所謂的傷痕也不過如此,卻沒想到竟然如此深刻,原本正不知道該如何對榮蘇表示歉意,但榮蘇既然先給了自己和連皓月一個台階下,元襄馬上跟著道:“到底是我與皓月唐突了,這樣了,我們回城吧,去城中找個酒樓喝上兩杯。”

榮蘇笑道:“就這麼說了,不過今日這客麼,還得你元大公子來請。”

元襄道:“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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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柔城西,醉雲閣。

這個且柔城最負盛名的酒樓,平日裏便接待不少名門貴族,而今天,在醉雲樓的最高層,樓東的雅間中,就來了兩位身份貴重的客人,一個,身著墨色長衣,星眉劍目,一臉正氣的便是是衛尉卿印空,印家的二公子。而坐在他的對麵,身著銀白色長衫,手執一把玉扇的便是光祿卿辰鈺。辰鈺本就與印家交好,今日也閑來無事,便請了印空一起來醉雲閣小聚。

兩個挑了個雅座,因是夏日,所以便開了窗透氣,從窗口看下去,正巧可以瞧見街市上往來的行人。

原本印空與辰鈺聊得正起勁,可是辰鈺不經意間卻看到了街市上走過的三個人,登時來了興致,他漂亮的眉毛微微上挑,問印空:“印空,你看那三個人是不是元襄他們?”

順著辰鈺的目光看過去,街道上人來人往,可是有一個人的衣著舉止一看就看出非同一般,印空笑道:“如此行徑,自然是元襄無疑了。”

元家與印家同為王族,關係也都不錯,元襄身為元家的大公子,印空自然與元襄十分熟悉,語氣裏便透著熟稔。眾所周知,元襄與連皓月自小到大便是好友,一般見到元襄身邊有親密的人,十有八*九便是連皓月了,隻不過在元襄與連皓月身邊,印空又發現了另一個人,他蹙了蹙眉頭,道:“什麼時候,元襄身邊有了那麼一個人?還帶著半張麵具?”

辰鈺的雙眸微微一亮,目光凝視在連皓月身邊那個身材瘦弱的男子身上,淡淡回答:“這個人啊,就是幾個月前元襄與連皓月結識的一位江湖隱士吧,好像是稱作‘公子蘇’。”

“公子蘇?”印空擰了擰眉,想了想,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像臨府城城主寧遠曾經提起過這個人,怎麼,倒成了元襄的好友了?”

“趣味相投吧。”辰鈺的目光並沒有從榮蘇的身上離開,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印空的話。

“最近這個連皓月在朝廷裏可謂是順風順水,風光無限啊。”看著剛從樓下經過的三人,印空突然這麼感慨了一聲。

“也是,自從上次圍場不顧性命救了元丞相,然後又在端午夜宴以一份賀詞驚豔全場,得了元丞相與大王的喜愛,這個連皓月官途倒真是一片坦蕩。”辰鈺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還不止這些,隻怕你還不知道吧,昨天,我得了消息,朝廷那邊要把連皓月從翰林院調出來,就任執金吾的中壘令了。”

辰鈺清和的笑容有些許的凝固,顯然是有些吃驚了:“怎麼,他兩個月前才升任了翰林院的侍讀,現在怎麼又去了執金吾?”

印空道:“你也知道,這連皓月在翰林院是多得殿下與公主們的喜歡,大王對幾個子女特別上心,殿下與公主們在大王麵前多說說連皓月的好話,升職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麼?”

辰鈺咋舌,而後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記得執金吾方大人明年年初就該期滿調任了吧,這個時候,朝廷將連皓月放在了中壘令這個職位上……”不言而喻,就是要連皓月在明年接任執金吾,統領且柔北軍。

印空點點頭:“詔令還沒下來,不過等詔命下來之後,隻怕又要驚起不小的浪潮了。連皓月如今如此得寵,看來要巴結他的人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