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詞看見元襄身後放著的那張銀色麵具,愣了愣,心中不免就擔心起來,分明離開辰鈺的府上的時候自己特意叮囑了辰鈺要將麵具戴好,不然被連皓月發現了可不好,可是現在麵具沒有戴在自己的臉上,難道說,已經被連皓月發現了?
元襄見秦婉詞臉色有些不好,便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便走過去,將桌上的麵具遞給了秦婉詞,安慰秦婉詞道:“你不用擔心,皓月沒有見到。他上朝去了,我隻是擔心你的臉的傷痕會不見。”榮純在牢獄和辰鈺的府中呆了那麼久,辰鈺絕對不可能不發現榮純原來的麵容,而榮純自回府之後,那張銀色的麵具就一直戴在臉上,元襄有些擔心,連皓月會不經意之間將這麵具取下,那時候,若是看到了榮純原本的麵容可就不好辦了。所以,當他解下麵具時,心中有些懸,還好連皓月沒有解下這張麵具。
秦婉詞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元襄,你擔心的很對,快,先扶我去妝台那裏。”說著秦婉詞就要強撐著站起來,但是顯然身上的傷口依舊很疼,而且四肢都沒有力氣,她咬了咬牙,眉間一片痛苦,元襄趕忙過去扶起榮純,無不心疼道:“榮純,你別用力,我扶著你。”
道了聲謝,榮純被元襄扶著來到了妝台前,從妝台的暗匣離取出了一張“傷疤”——何雨竹的得意之作,輕輕的覆在了臉上,又用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遮蓋了一下,瞬間就恢複到了元襄當初見到了那張“猙獰”的麵容。
沒想到這麼快就裝扮好了,元襄驚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他愣愣地看著秦婉詞,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就好了?”
秦婉詞淡淡一笑再被元襄扶著臥靠在了床上,說:“曾經遇到一位醫術的高人,這個麼也是她教我的,我自己可不會。”
“對了,一直想問你,辰鈺怎麼會放了你的?”元襄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可是昨天他沒能直接問辰鈺,於是今天便來問榮純了。
秦婉詞眼眸微微一轉,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在牢裏受了重傷,幾次轉醒都在辰鈺的府上,也沒機會與他說什麼,我隻告訴他,連皓月沒有必要要殺白鹿,這件事情必有隱情,辰鈺很聰明,我想他未必猜不出來,之後,也不知怎麼了,就被他送了回來。”
“所以你的麵容應該是被辰鈺見到了。”元襄點點頭,而後目光便駐在秦婉詞清麗的麵容上,算算看,這應該是自己第三次見到秦婉詞真正完整的臉,清秀出塵,有一種恬靜柔和的氣息蘊含在裏麵,他若有所思地笑道:“榮純,你這樣秀麗,怪不得,連辰鈺都能為你傾倒了。”
“啊?”沒想到元襄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秦婉詞愣了半晌。
元襄揚顏笑道:“哦,你可能不知道吧,昨天元襄把你送回來,可是將皓月狠狠地罵了一頓。隨後還好好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辰鈺這人啊,從來都沒有對與自己不相幹的人這麼上心。這回白鹿的事情,你明顯逃脫不了關係,可是他不但放過了你,還絲毫沒有牽連到皓月……”他認真地看著秦婉詞,道:“榮純,依我多年的經驗看,辰鈺他肯定是對你有了什麼想法了,不然怎麼這麼輕易就放了嫌疑這麼大的你。”
秦婉詞:“……”
看著元襄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番話,秦婉詞真是哭笑不得,索性轉開了一個話題:“皓月呢?怎麼沒瞧見他?”
“他早上要去上朝,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回來了。”看了看秦婉詞,元襄道:“榮純,你還是先把麵具帶上吧,別讓皓月看見了。”
沒過多久,連皓月果然急匆匆地就回了府,一回府,打聽著榮蘇已經醒了,他更是火急火燎地就到了榮蘇的屋子,剛要進屋就瞧見榮蘇正坐在床上喝藥。
原本急促的步伐在見到榮蘇的瞬間停了下來,急切的心情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愧疚與膽怯,縱使麵臨千軍萬馬他也能臨危不懼穩如泰山,可是這一刻他竟然不敢向前邁一步,僅僅隻是一小步。
秦婉詞正在喝藥,餘光感覺到屋外站著一個人,她抬頭看去,連皓月正遲疑地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屋。她蹙眉看向屋外,沒有說話,元襄順著秦婉詞的目光看過去,也瞧見了門外一臉緊張的連皓月,元襄走了過去,一把把連皓月拉進屋子,他擰著眉頭道:“你站在門口不進來做什麼?榮蘇剛剛醒來,你沒什麼話要對他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