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皓月與靖軍交手的時候,芸州一帶,納蘭雋憑借兵力的優勢,按照連皓月的戰術,將芸州附近的城池全部吃下,沒有了百裏齊,若伊戰力大減,節節敗退,最後隻餘芸州一座孤城。納蘭雋率大軍將芸州包圍半月有餘,連若伊君主檢齊都進出不得。
檢齊見芸州大勢已去,不得已,向納蘭雋投降,願意向納蘭雋臣服,每年上繳二百萬兩。芸州根基深厚,本來就不容易攻取,再加上南部受到了靖朝的攻擊,納蘭雋也是頂著壓力,硬逼檢齊投降。好在檢齊沒有硬撐,願意投降,納蘭雋高興不已,同意了檢齊的降書。
他初自親征,便讓一國的君主屈服,這樣的戰績,古來少有。周圍一群將臣,皆稱讚納蘭雋神威天賜,所向披靡。納蘭雋自己也誌得意滿,既報了自己父親當年被若伊算計之仇,也算報了自己兩個兒子的仇。正當他意氣洋洋,準備班師回朝論功行賞的時候,卻突然得知了消息,靖朝豫昭王連同靖淵王親帥遼東十五萬大軍進宮茺乾與彭關,彭關在連皓月的死守下得以保全,但茺乾卻被豫昭王一夜攻破。
納蘭雋頓時麵如土色,打下芸州,卻失了茺乾,那麼他打贏檢齊的功績瞬間失色。納蘭雋眼中噴火,隻問來人:“現在南部情況如何?”
下屬回答:“如今,遼東靖淵王正率大軍駐紮在曜日城下,看來似乎是想進攻曜日城,豫昭王目前尚停留在茺乾,似乎也在整理軍備。良英將軍守住彭關,防止靖淵王與豫昭王會和,連將軍正在曜日城與靖淵王相持”
眼見南部的情況不容樂觀,遼東出了十五萬大軍進攻離漠,看來不光光是隻想打下茺乾或者耀日,納蘭雋冷哼一聲:“他蕭奕洵真是好大的野心,十五萬大軍,我看他想要的可不止是離漠南境吧,連著鎮守西北的靖淵一起帶來,他想發動滅國之戰麼?來人傳我命令,三軍即可進發,支援曜日,我要親自會會那個不可一世的豫昭王!”
一聽納蘭雋不回且柔,還打算親自領兵前往南境,對抗遼東大軍,柳城守將薛昌大驚。靖軍這次有備而來,態勢危機,納蘭雋因為戰勝檢齊,如今士氣大盛,但也過於驕傲自滿,必定不是豫昭王的對手,他即刻進言:“大王,您已征戰數月,身心疲倦,怎可再次親征?若傷了元氣,離漠該何去何從?”
納蘭雋現在自信心膨脹,哪裏還能聽的一個小小邊關守將的勸告,他不屑道:“薛將軍不必多慮,孤自有打算,無妨。”
薛昌見納蘭雋不停一言,便知自己再勸無用,隻能再以忠言勸告:“既然大王心意已決,末將恭祝大王旗開得勝。不過大王,現在能從西境調往南部的援軍約有七萬,如此大規模的急行軍,必須要大量的糧草支援。西境隻能自足,但是支撐七萬大軍的餘糧卻不夠,還需大王自且柔征集兵糧,以供軍用。”
納蘭雋點點頭,沉吟道:“你不說此事,孤還未想到。此前就從南部調了不少兵馬糧草,如今消耗不少,估計南部那邊也是強弩之末了。”他馬上下令道:“立刻發急信給元丞相,讓他準備好十萬大軍兩個月的糧草,讓太尉長史元又司元徵在孤路過且柔的時候送過來。”說著又囑咐了一句,“告訴丞相,南部危急,一刻也不能耽擱!”
——————————————————————————————————
離漠王城且柔。
當接到茺乾失守,靖軍十五萬大軍逼近曜日的時候,這個且柔都震驚了。元疏這邊憂喜交雜,一方麵豫昭王勢如破竹,自然值得高興,但另一方麵,連皓月雖然盡了全力,但仍然沒有守住茺乾,這件事可大可小,納蘭雋不追究充錢失守的責任也就罷了,一旦追究,隻怕連皓月又要陷入險境之中。而且,通過元庭幾次的行動來看,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蕭玉辰得知了這個消息,也有些擔心,直接來到了鎮國公府,找元疏他們商議,他想了半天,道:“老國公,連皓月現在在西境百姓,北部將士心中地位很重,他不能有失。否則,就算除去了納蘭雋,沒有了連家後人,這離漠王位依舊是會納蘭宗族的。所以,不能讓元庭再暗害連皓月,如今且柔我們已暗控大半,能否近期之內,除去元庭?”
元疏何嚐不想除去元庭,但現在元庭還是受納蘭雋的信任的。況且納蘭雋剛剛大勝檢齊,在他興致勃然的時候,顯然不會動元庭,他沉思了片刻,道:“不,現在時機未到,元庭還除不了。”